山风忽起,夜色微凉,烛灯明亮,美姬抚琴
一群汉子行令喝酒,大口吃肉,划拳猜子,好不快乐
为首刘晔轻轻酌一口,他手指修长,发如刀削,鼻似悬胆,脸色白腻而略显得阴柔。
与放浪形骸的属下将士不同,刘晔坐姿端正,身姿挺拔,一举一动,一行一止都显得优雅而精确,那是两百年酝酿而成的贵族风范。
虽然腰间挂着花纹复杂佩剑,但几乎每个人都将之视做装饰,几乎每个人都把刘晔视作一个柔弱的文士。
刘晔轻咳一声,忽收起笑容,静坐不语,眼神扫过一个个属下,神情中显出极不相合的凝重。
这十几名将士,皆刘晔之心腹,皆迅速放下酒杯,理好衣物,崇敬地注视着刘晔,那种崇敬来自于灵魂深处,而非地位之差。
刘晔心情很糟糕
属下们不是第一天跟从,多多少少看得出来上司的心情不佳。
至今已至雷薄军中近月,最开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不想最近十天,雷薄不仅不请刘晔赴宴,就连议事也不曾,周边还增加了许多士卒把守门口,轻易不许进出。
刘晔将宝剑解开放桌上,对右手边胖胖的军官耳语几句,那胖子军官招呼几个人提起几坛酒、一些吃食,笑嘻嘻的跟门前的袁军守卫互动起来。
那些袁军守卫早听的耳馋,闻到肉味,心里都跟猫爪一样,对胖子送来的酒肉大喜过望,一双一双手对着酒坛争抢起来。
“倒,倒”
胖子和蔼的面容上显出一丝茫然,那些守卫还以为自己不胜酒力,迅速醉酒。
胖子立即将他们拖进来。
碰!
刘晔拔剑削掉案角,抚摸剑而立:“这几天我屡次求见雷薄,他都不见。
原来袁术使杨弘联络诸部以共同攻吴王,十日前杨弘族弟杨瑜以至雷薄之营,雷薄欲杀我等以向袁术表忠心。
要不是雷绪拦着,恐怕我等皆身首异处。”
底下士卒们都紧张起来:
“主人(大人),我等当如何?”
“请主人(大人)下令!”
刘晔立即指挥手下换了袁军衣服,指派胖子带人守住门口。自领士卒,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寻向一处僻静小院。
“军令?”
“荷花开”
“你等何事?”
“鄙人雷神山,奉命送酒食”
守门袁军对了暗号,不豫有他,刚刚开门,却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士卒控制住。
“有刺……”
鲜血喷出,刘晔快如闪电一刀抹了脖子,同时用手捂住了“客”字。
刘晔麾下士卒都见怪不怪,跟上刘晔,向院中杀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雷薄才得知杨弘族弟被杀,气急败坏的冲向小院。
刘军士卒却告诉他刘晔还高睡未起。
一刻钟后,刘晔披着带血的辎衣,在尤带血气的房间里,神情淡淡看着雷薄、雷绪,仿佛他昨日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雷薄:“你昨日干得好事!”
刘晔:“将军不用谢我。”
“你……”雷薄急得拨刀而起
雷绪急忙拉住:“如今杨瑜已死,袁公那处退路已经堵死。岂能杀刘晔?”
雷薄挣扎片刻,理智战胜情感,颓然而坐,任由雷绪把剑按回去
刘晔轻蔑的一笑:“将军如今怨我,过些年必定感谢我才对。”
雷薄:“呸!感谢你娘!暂把你头颅寄上。”
刘晔眼中闪过一丝危险光芒,手起剑落。
雷薄瘫坐于低,大呼:“我头在否?”
竟然被一刀削掉头发
刘晔收剑,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在本官地盘上,你一介文士,竟然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