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有怨气,因为李傕在凉州军中可谓大权独揽,尤能守主客之道,存上下之分。
去年郭汜、樊稠大破韩遂、马腾,官职虽然没升,却给了开府之权,与三公等同。
郭汜、樊稠打蛇随棍上,找李傕闹腾,李傕于是让了些底盘出来,三人将长安城划分为四块,各取一块,只余下一块给朱俊、杨彪署理。
同艰苦易,共富贵难。
李傕自击败孙坚、吕布后,就自视为凉州军第一人,哪里能忍受原本地位比自己低的郭汜、樊稠,与己并列!哪里能忍受从一呼百诺、独行独断,到三人共议军事!
郭汜、樊稠几年前与李傕身份相当,又岂任凭李傕一人做主!
杨彪暗叹息:一桃杀三士,朱俊等人好计谋,好狠毒!可要使圣驾移师豫州,却不得不如此。凉州诸将之牺牲,也算死得其所。
…
长安烟尘起,皇帝脸上喜
贾诩虽反复催促,皇帝脚步却愈缓慢。
贾诩面沉如水、心中凉透,对傅干说:“凉州将士,从前汉就为皇家抛头颅、洒热血,从董公到李、郭、樊诸将,虽然桀骜不驯,各自谋求权位,内里实无篡位之心。关西贫瘠,也不具备取而代之的条件!”
这点傅干是认同的:“西北各郡国良家子,世代为汉鹰犬,军功立身,慷慨捐躯,忠孝传家,自与关东人不同。”
贾诩:“极是,关东诸将颇不一样,脸上谦恭而心怀狡诈。
袁绍几乎不给长安纳贡,更不许麾下将士接受皇帝册封,
袁术夺取马太尉符节、攻打州郡…他们这些人岂愿迎奉皇帝!”
贾诩:“皇帝年幼,为朱俊、杨彪等人误导,只见关西人跋扈之表面,不识关东人外表谦恭内实阴险。
为了大汉、为了凉州人,还请你多多劝他!”
走到南门,只见残阳泣血,百姓哭嚎,乱军趁机抢劫,街上、地上多少尸体、鲜血。
原来李傕、郭汜、樊稠各占据一块,郭汜暂且中立,李傕、樊稠正在血拼。
贾诩痛心疾首:“高官厚禄使人眼红,大权在手使人迷失,亲朋战友之情全不顾,凉州军休矣!”
傅干与李傕同为北地人,亦叹息:“李将军为何不听劝告,大好形势变为累卵,可惜,可叹。长安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年少的皇帝脸上露出奇异地嫣红,压低声音,兴奋激动的呢喃:“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