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敲了敲王荣额头,要想在合作中压糜家一头,或让糜家进一步为己用,还有许多困难。
如果不算静海刘家,徐州商人的规模,远在幽州之上,渔阳张家是渔阳,乃至整个幽州屈指可数的豪富和大地主,其财富也只能勉强望朐县糜家、牟平刘家的项背,跟临淮陈家等还有不少差距,跟汝南袁家更没法比。
论气候,徐州温暖湿润,农作物2年3熟,工坊几乎一年四季可开,幽州寒冷偏干燥,1年1熟,冬天仅仅是取暖、加餐、衣被就会花光半年积蓄,财富积累的速度完全没法比。论面积,幽州接近徐州3倍;论开发程度,幽州10郡1属,90县,仅200万人口,徐州5郡国、62县、300万人口。从人口密度、道路交通、经济技术,徐州都远在幽州之上。
而刘备能够在生意头脑、运作能力上压渔阳张家一头,也与他本身是穿越者,目光深远,历宦青、徐、司隶、幽、并等地,采各地之长,结识各地之人物,与各地豪族、商人做生意、成伙伴分不开。
徐州之富商,远较幽州更富有,刘备若以为胜了张家,就妄以幽州为基础,与徐、青商家比富,目前无异于自取其辱。
当然,刘备也绝不妄自菲薄。幽州为鲜卑、乌桓、扶余、高句丽、三韩等环绕,世家豪族子弟,轻侠壮勇,几乎人人皆有勇力,幽州富豪、文化之人物虽不如徐州、青州,英杰勇锐之人物却要过之,这互补之处,也是徐青商人们与愿与刘备合作的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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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荣一边轻声地唱着歌,一边愉快地给流民灾民派发粥,这几天的粥比之前的更浓郁,王荣也更大方,总问:“够不够,不够再加些。旁边招工,有气力的男丁,可以挖渠、种田、当水手。。。妇女可以养殖、织布。。。有一份营生总胜过流离失所。”
刘备则跟糜竺在一旁继续商议大宗“商品交易所”的细节,有了数千万现金,同时开设钱庄票号也成为可能,青、徐四州的中小商人出售粮食、漆器、铁器很到静海不方面带回的钱,或者大商人派船长前来贸易,怕船长、船员把钱抢了私分,或者各地商人卖掉商品后不一次性提现、打算用十天半月采买其他货物,就可在静海换成钱票或收货合同,然后在静海或东莱胶州港换回现银。反之,幽、冀商人亦可在胶州如此。
王荣本来就极美,又赚了大钱,又连续多日得滋润浇灌,整个人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如天上的女神,晃得附近的灾民、士卒低头不敢直视,却又不停偷偷窥探。
谁也没有发现,灾民流民中一个衣衫褴褛、面像平凡的汉子,不时用阴鸷、怨毒地眼睛,在王荣和刘备身上打量,牢牢握紧衣袖中的黝黑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