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谢我?”
“我们草原女子,如狼似虎,你这么瘦的身版,受得了么?”拓跋伽罗叉着腰,一支葱郁的食指快要指到某人鼻头。
“瘦是瘦,有肌肉。况且瘦又不影响擒狼伏虎。”刘备盯着拓跋伽罗,的胸口,直到她把头快低到胸口才放过。
女人跟男人斗,天生就要吃亏。
“我心里非常乱,不知如何处置诘汾,”拓跋伽罗盯着刘备的眼睛,“告诉我,杀还是不杀?”
刘备摸着伽罗幼弟的脑袋:“天下很大,不止拓跋部,也不止鲜卑。地平天成,各有所安,失去一个家,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在甲士掩护下,拓跋伽罗与其弟出声呼喊,大声劝降。从生死垂危,到捡回一命,拓跋部的勇士们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跪地请降。草原上妇女地位较高,服从于拓跋部的公主,并无任何耻辱。
拓跋伽罗手中的剑距离拓跋诘汾只有百分之一汉尺:“没想到,弟弟竟带着骑兵,欲将姐置之死地。”
“杀了我吧,杀了我他就是拓跋部唯一的继承人!”拓跋诘汾双眼一闭,面如死灰,既有500骑兵被300步兵伏击、大部被俘、死伤惨重的重大打击,更有更十拿九稳的计谋被轻易破解的心惊肉跳。
“你滚,快滚!你我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是姐弟!”对一起长大同父异母的弟弟,拓跋伽罗终究下不了手,抚着胸口,单膝跪地,“刘大人,受伤的狼已没有牙齿,请你放了他们。伽罗愿意奉你为主。”
“没有牙齿的狼,依然凶猛,要我放手,除非没有爪子。”刘备指着四处逃散开的马匹,“带着你的仆人,与敏英一起,将能走的马全部牵走。”
“不,你还不如杀了我!”刚刚重燃的希望,流星般坠落,拓跋诘汾抱住伽罗双腿,“求求你们,给我留下五十匹,三十匹也行啊。刘大人,拓跋诘汾愿意奉你为主,做最忠诚的猎犬。”
勇士损失惨重,马匹若再大量减少,拓跋部即将沦落为三流小部落。
。。。
失去了不少马匹的拓跋部,犹如失去爪牙的狼,至少一天才能追上。本可暂歇,为免夜长梦多,刘备依旧下令,吃饱之后,连夜向西,人马不休。
奔驰百里,行到日中,人困马乏,。
徐荣:“前面不远就是定襄郡地界,有城塞、烽燧,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士卒们躺在车上,靠在树边,趴在马上,迅速入睡。刘备亦抱着乌敏英睡着了。
“有敌人!”“快起来!”
揉了揉眼睛,吃了口雪,登上轻车,刘备望见西面起了大片烟尘。
徐荣趴下耳朵贴地:“不好,或有上千骑。”
众人又困又饿又冷,哪里能战,急忙牵马往南面山上躲避,轻车、武刚车、货车尽数丢弃于道。
不一会,只见当先百余骑,头戴皮帽,身穿皮袄,面白多须,尽是胡骑,人马精神,矫健异常。而且后面不断跟来,越来越多。
徐荣:“如今之计或许只有翻山越岭,弓弩拒敌,且战且逃。”
逃,意味着缁重的损失,也意味着必须有人断后阻击。
“若无你们,方山塞早被攻破,前几日我已殉国。我部最不擅长骑术、骑射,理应由我部断后。”张塞尉目光复杂地盯着下山的胡骑,取出一块玉佩,“还请刘从事帮忙照顾小儿,让他长大了,与我一般投身报国!”
“何须张大人亲自阻击?有我关寿足以。若非此头盔,我亦早殉国。我家有二弟,便是死了父母亦有人养老送终。”几日研究,关寿终于发现刘备给的头盔与众不同,外侧与普通头盔一样普普通通,但要大一轮,中间垫着数层软木和不知名的细布,内里还有一层硬木和羊绒。插在头盔上的几支箭矢,射透了外层铁皮,镶嵌在软木上去势已尽。
比张塞尉的铁盔好!比身上的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