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君,等等我,牵君。”砰一声摔在地上。
牵县令扭身过来,扶起被门槛绊倒的刘备:“你不知道追击之凶险!”
“是有些凶险,想必祖君有了前次教训,这次一定会小心谨慎吧。”
“胡闹!他胡闹,你也陪着他胡闹!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祖君或许也是立功心切,利令。。。那个智。。。昏。”
“我本想把侄女嫁给他,可惜!可惜他那个骁勇轻骠的脾气,不多吃几次亏,不及时扭回来,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这么严重吧。”
牵县令架着刘备走回书房,不吐不快:“不知地理,不可为将!强为将必败!
你看,从沮阳北上祁县,有东、中、西三条路。东路需要翻越2、30里的长安岭,距离沮阳最近,而且翻越之后,再无难走之路,步兵两日可到祁县。但此路骑兵、车辆不易行,故而张府君不走此路。
中、西二路,皆经过鸡鸣山脚下,一条是大路,一条小路。大路在西侧,约200里,然平易。中路在鸡鸣驿东,约130里,有60里谷道初时宽里许,越走越狭窄,最狭窄处不过十数米宽。”
“容易被伏击!?”
“这就是孙子所说的挂地,假如敌人没有防备,张太守就能突击取胜。假如敌人有防备,张太守追击若不能取胜,就必然难以返回。60里谷道,宽处,鲜卑可以骑兵冲击,窄处,鲜卑人可守两侧山岭伏击,张太守三千兵还不够塞牙缝!”
刘备心里砰砰直跳,幸亏刚才没答应祖茂一起追击,可此时又担心起来:“我去追他回来!”
骑马到东门,祖茂正点兵。
“玄德改变主意,要随我一起追敌立功么?”
玄德忙道:“司马大人,谷道狭窄,追击容易被伏击。我们功劳已经很多了,不用再拼命搏杀。而且我们不是上谷太守属下,为何要替他卖命?”
话说的很大声,引得士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祖茂见士卒窃窃私语,怒道:“你怎的乱我军心!来人把刘备押下去,听候发落!”
“大人,玄德有大功啊”“他也是关心则乱,求您饶他一回吧!”
祖茂猛地在玄德背上抽了一马鞭:“临战乱军心者,斩杀亦不为过!然看在诸位面上,且饶你一回!”
刘备没有着甲被抽得生疼,可对方是上级,只好说:“谢司马大人宽恕之恩,备请大人路上小心,切不可当争当先锋!”
祖茂举鞭子欲抽:“还在胡说,还不速去!”
。。。
返回县衙的路上,刘朗掀起刘备衣服摸了摸背脊:“衣裳都被血侵红,好长一条血印子!祖大荣狗日的也不轻点!”
刘备咧着嘴,勉强笑道:“德明,军营里呆了几天,你也脏话满篇了。不过是有些破皮,没啥大不了的。”
刘朗:“你为他好,他却打你,哪家军法家法也没这个理!士卒都说祖大荣为人苛刻,我今天才算看出来了,这狗日的就想升官发财,不把士卒生死放在眼里!”
刘备心中也不好受,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祖茂待他,可算亲厚。从士卒升伍长、什长、队率,虽然都是实打实的战功,但要没祖茂的照顾,或者给下绊子,功劳即使给吞了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从情感上,甚至把祖茂当成兄长了!
今日的一鞭子,却给刘备深刻地教训:你刘备和祖茂还差得远呢,人家待你亲厚,是因为你有用,能打仗能出主意,可不是要你教他向前或是向后!你有多聪明,比领导还牛掰?祖茂是你领导的领导,定方向、定目标是领导的事情,你要做的、你能做的,只是围绕领导的目标、方向去战斗去拼命、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怪不得这么多人,拼了命要往上爬,做棋子和做棋手的差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刘备闷闷不乐地回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