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帐篷走去,窦依竹跟在他的身后。
任凭是谁听到了一个认知以外的事情都会接受不了的,更何况他是皇子呢。
而且这件事情还关乎他继承大位,被亲生父亲踢出局的滋味,她也不是没有过。
窦依竹撩开帐篷的门,挥手让悦伶和安儿出去。
从衣袖中拿出药,又端着热茶缓缓靠近。
“趴下吧,我给你上药。”
“你在可怜我吗?”齐楠笙沉声道。
“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我母亲被父亲讨厌,以至于母亲和弟弟一命呜呼,堂堂嫡女被欺负的痴傻,一路走来,那么多风言风语,如今更是一个住在王府的没身份的人。”
齐楠笙突然抬眸看着窦依竹,唇角突然浮现一丝苦笑。
他从前也想过,窦依竹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好的,可她不在身边他就很是不安。
也是到这一刻才知道,她跟他如此相像。
“趴下吧,安儿一会儿就要来了,看到你这浑身血赤糊拉的,又要啰嗦了。”窦依竹打开药罐扶着齐楠笙。
想到安儿,齐楠笙心头的怒意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终于上好了药,窦依竹取了干净的衣裳放在榻上。
“我先走了。”
“走去哪里呀?”
窦依竹刚转身就见到安儿进来,掐着腰皱眉看着她,又看了看齐楠笙。
“父亲疼吗?”
齐楠笙缓缓起身,“已经不疼了。”
“你们两人真是叫人操心呀,这要吃多少鸽子汤才能补回来呀。”说罢他又看向窦依竹,“母亲,你就陪陪父亲嘛,父亲不大高兴,咱们都住在这里好不好?”
窦依竹被安儿拉着小手向齐楠笙走去,“母亲帮父亲换个衣服吧?”
她就是因为不想给他换衣裳才离开的,刚才上药可以将裤子撕开,难不成她真的要看着他光着身子?
“男女有别,母亲去叫康如。”
“母亲你是在生父亲的气吗?”安儿拉着窦依竹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姨母说了,男女是有别的,但是夫妻之间不用有别。”
悦伶刚端着水盆进来,听到安儿这么说猛然一愣,瞬间脸就红了。
“我,奴婢,奴婢不是这样教的,奴婢错了。”
窦依竹叹了口气,“你到底像谁啊,怎么有时候像个爹一样。”
一句话惹得悦伶笑了起来,齐楠笙脸上的戾气也消失了几分。
“父亲不需要人照顾。”知道窦依竹不想亲近他,齐楠笙起身拿着衣裳去了内室。
安儿拉着窦依竹坐下,每隔一会儿便抬眸看看。
“母亲,父亲为何不高兴呀?”
“大人的事儿你就别打听了,咱们还是回去吧。”窦依竹牵着安儿的手起身。
到了门边却又有些犹豫,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真的不会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