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齐楠笙一言不发,他始终觉得她不可能离开。
也许不是她,也许是他们搞错了。
当日他不是也被办了丧事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回来了。
终于到了窦府,还没走到府内便是哭声一片。
“所有人都不准哭。”齐楠笙看着一片人围在前厅的中央哭泣立即冷声道。
康如立即去命所有人都不准发出哭声,窦清宏抹着眼泪向齐楠笙走去。
“王爷,依竹她,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窦清宏一脸悲伤,“王爷放心,依竹的丧事我已经命人去·····”
“不准办。”齐楠笙声音嘶哑,看着中央木箱子里窦依竹带血的衣裳还有一些人体部位双拳不自觉的紧握。
窦清宏看着疲惫至极齐楠笙,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爷,要去看看依竹吗?”
康如立即向窦清宏看去,似乎在说不要再说话了。
“王爷,世子还在窦小姐院子里呢。”昭武似乎也不想齐楠笙看到木箱子中的东西。
正准备推着齐楠笙走的时候,他突然制止。
“过去。”
“王爷,窦小姐昨日掉下山崖,被野兽撕了······”康如没动轮椅,直接说出了那边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齐楠笙推开康如,自己滑动轮椅向前走着。
箱子里一片血肉模糊,只有几片她身上的衣裳和四肢的残骸。
“这不是依竹。”
“王爷,世子一直哭闹,许是吓到了,王爷去看看吧。”
不想齐楠笙再在这个地方呆着,康如和昭武一起推着齐楠笙离开。
“不准办丧事,耳叫所有人继续去找依竹。”
“是王爷,王爷放心,小的再去找几十个人,叫人不停歇的去找小姐。”
几人说着便到了后院,安儿确实一直在哭。
悦伶抱着他在院子里晃,苍白的脸上也是挂着泪珠。
齐楠笙道了悦伶的身边向她伸手,安儿到了他的怀中便紧紧抱着他。
“世子从昨日回来就一直在哭,嗓子都哑了,总算是睡着了。”悦伶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的悲伤。
齐楠笙抱着安儿进屋,“把所有的白花都撤掉,依竹没死,本王会派人去找,你也不要这幅样子,安儿看了会怕,依竹会回来,这些日子要照顾好安儿。”
悦伶也不想相信,可如今现实似乎并不允许她不相信。
“王爷放心,奴婢再也不走了,从今往后,一分一秒都不离开世子。”她向齐楠笙保证道。
齐楠笙抱着安儿靠在床边坐着,看着床上她做的那些稀奇古怪逗孩子玩的小玩意儿,心底一阵阵的疼。
“让王爷与世子呆会儿吧。”
下人们退出内室站在外面,齐楠笙靠在椅子上终于阖起眼眸,可眼前却依旧是马车四分五裂的样子。
与这边的撕心裂肺相对应的是那边的欢天喜地,窦依柔竟然喝起了酒。
这些日子以来,今天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小姐,大小姐刚刚遭遇意外,小姐这样要是被人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窦依柔为自己倒着酒,无比开心的看着满桌的菜肴。
“你快来尝尝这个鱼,味道真好,还有这个,这个也好吃,这个季节还能吃到笋真是太好了。”窦依柔边说边拉着丫鬟坐下。
她只觉得自己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是被挪开了,她只觉得轻松,由内而外的轻松。
正在窦依柔为自己庆功的时候,悦伶突然带着人到了她的院子里。
一脚踢开门,径直走入了正厅,一言不发,直接掀了窦依柔的饭桌。
“悦伶姐姐这是为何啊,大小姐出事了我们小姐可是也很难受的,这两人可是滴水未进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悦伶满脸愤怒,冷笑着摘下头上的白花向窦依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