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伶叫醒,喝了药又继续睡去。
天色还未亮窦依竹又被叫醒,糊里糊涂的被穿上衣裳。
“管事儿和下人们都在院儿里等着了,等着王妃调遣呢,王妃再困也得等归置好了再睡,这可是立威的时候。”悦伶端着茶水放在院内的桌上,扶着窦依竹坐下。
窦依竹望着院儿内齐刷刷站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王府竟然能有一二百人下人。
她立即坐直身子,伸手接过悦伶递来的账目。
“前院儿管事儿的张飞是谁?”窦依竹边看边问。
“回王妃的话,小的便是前院儿管事的。”面色黝黑的男人从人群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了前面。
窦依竹放下账本,她除了是医学博士,对财经管理也是非常有兴趣,这些简单的账簿她一眼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张管事入府十年有余,前院儿一应事务都由你来,这上月招待宾客总计支出三千纹银,暮雪寒萃一翁茶而已,一千纹银,你这账目做的可以啊。”
张飞低着头站在中央,刚才的雄赳赳气昂昂瞬间消失。
“王妃,这些账目王爷都是过目了的。”
窦依竹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抬眸的瞬间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转眸看着手边的那厚厚的账簿,不用多看她也知道这样的账目比比皆是,不过就是瞎做而已。
可现在是她管家,她可不能让这个府里的账目再这样乱下去。
“现在是本妃过目,你是要本妃一一细对了之后将你送去的刑司吗?”窦依竹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
霎时间就连晃动的步摇都散发着巨大的气场,张飞瞬间跪在地上。
“王妃恕罪啊,这,这……”张飞跪在地上看着前排的一个嬷嬷。
窦依竹不经意的一瞥,这个嬷嬷是齐楠笙的奶娘。
“这就是奴婢前阵子与王妃说的那个牛嬷嬷,比平滟还过分,总是仗势欺人,据说前儿想吃血燕结果拿来的是白燕,就把下人们一顿好打呢。”
窦依竹看了悦伶一眼,又看向嬷嬷,只见女人昂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王妃不会因为这个张飞看了老奴一眼就以为什么都是老奴指使的吧?”
窦依竹端坐在椅子上,清艳的脸上满是淡漠。
“牛嬷嬷年事已高,本妃念在嬷嬷服侍王爷有功,特赐白银五百两,良田二十亩归去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