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兴什么命啊,运的,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过徐翠苹觉得这事儿还真挺邪门儿的,这才一年多呢,人就又不要张凤了。
当然了,徐明松不是不要张凤的,而是徐明松出事以后,张凤就自己另寻出路了。
徐翠苹其实也没怎么怪张凤,自从张凤让她嫁给那个领导来救家里的时候,她就对张凤死心了,后面张凤自己嫁过去了也没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儿,徐翠苹就抖了抖肩膀,还好自己当初没听张凤这个傻逼的,不然现在被赶回来的可能就是她了。
徐翠苹又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给剔除了,她怎么能这么想呢,怪晦气的。
“翠苹,我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对象,是京城人士,你能不能让他帮帮我们?就算不帮我,也要帮帮光辉啊,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啊。”张凤说出自己打了好久的腹稿。
徐翠苹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徐翠苹都快被气笑了。
她冷笑了一声,对象?
就连她自己现在都没跟路子昂联系上呢,她都不确定路子昂还会不会要她,明明陈禾那边已经收到了那么多东西,她却是一件东西都没收到,就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
她当然不是在乎路子昂送的那些东西,而是路子昂明明说了要联系她,到现在半年多过去了,新的一年到来却还是连个音信儿都没有,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要不是陈禾问了沈远泽,知道路子昂还活着,她都以为路子昂死了呢。
陈禾安慰她说是路子昂其实是给她写过信,给她寄过东西的,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到徐翠苹手上。
徐翠苹要是信了才有鬼了呢。
估计是路子昂回了京城,被京城的灯红酒绿迷花了眼,早就想甩开她这个村姑了吧。
毕竟一个村姑能有什么前途呢。
想想她真对不起那天路子昂走的时候流下的眼泪。
“不好意思,你这个要求,我肯定是达不到的,我想问问,你是从哪里知道我找了个京城人士做对象的?”徐翠苹嗤笑了一声问张凤。
张凤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徐翠苹眼含讥诮:“你扪心自问,就我这样的身份,能高攀得上京城人士吗?”
“我爸现在还被关着,我又只是个下乡知青,一个破知青能给京城人士带来什么助益?还有你们,一个带着亲弟弟又重新嫁人的后妈,我就算是找了个京城人士做对象,人家只要一打听,就能把我的脸放在脚底下踩着,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求人家帮你们?”
张凤不信,却是一把跪了下来:“翠苹,我知道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你不是最终没有听我的话嘛,现在我嫁过去,我也受尽了委屈,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这话听到耳朵里徐翠苹都觉得丢人,后妈让她嫁一个老男人,她没嫁,然后后妈就嫁了。
这关系真够乱的。
她们是在外面说话的,徐翠苹不敢把人往陈禾家里领,也不敢往知青点领,也就是在山脚下,这里时不时就有人经过,有人上山有人下山的,经过的人总是会看一眼,然后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们。
村里从来都不缺八卦,要有一双发现八卦的眼睛。
现在徐翠苹跟张凤就是八卦的来源,徐翠苹都能想象得到了,一会儿村里肯定会流言四起,继母给她下跪求她收留,她有多么多么狠心,不收留继母连亲弟弟也不要,真是太狠心了。
去年的时候,徐翠苹把徐光辉送回去就被人诟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徐翠苹理也没理会。
可现在不行了,徐翠苹现在不仅是一个人,她还有师父,还有师娘,要是这些人深挖,又会把师父师娘给牵扯进来。
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山体滑坡让师父再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