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黑暗时间不知道打断了多少人的脊梁骨,磨碎了多少人的自信心。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些人一心向阳,想要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这本字典能留下来着实不易,陈禾将它抚了抚,冲沈远泽道:“我会好好用它的,一定让它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这个先不说,我觉得阿禾你的字写得实在是不好看,来,我教你。”沈远泽假公济私,捉住陈禾的右手,开始在纸上写字。
陈禾与他挨得极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松木香味道。
“别动!”沈远泽察觉到她往旁边退,赶紧扯住她,将她带回到怀里好好圈着,这种感觉让沈远泽心里有了实感。
怀里抱着的是他喜欢的人,手里握着的是他喜欢的人的手,软软的,嫩嫩的,在这个年代有这样一双手真是不容易。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这双手,让这双手一直这样柔嫩下去。
沈远泽的脸颊就挨着陈禾的鬓角,鼻尖充斥着陈禾发间的香味,他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陈禾身上总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别说现在是在乡下,就是在京城里,一些人身上最多也只能闻到一股肥皂的味道,而陈禾身上的香味却十分怡人,像是花香,又像是草木的味道,总之,他很喜欢。
陈禾被他这样蹭得有些窝火,她整个人窝在沈远泽的怀里,坐得好好的,他非得往她身上靠着,靠得她后背都弯了起来,而且手还握得这样紧,陈禾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果然是得寸进尺了,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
“大姐,我们回来了。”陈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陈禾心头一跳,用另一只手迅速握拳袭向沈远泽的额头。
沈远泽被捶了个正着,吃痛之下放开陈禾的手,身体也往旁边坐了坐,总算是不压在她后背上了。
但手还是不老实,圈住她的腰在她另一侧的腰际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陈禾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跳了起来,这一跳就将沈远泽从板凳上给跳了下来。
“我来帮你们!”陈禾心慌慌地朝着陈舟跑过去,帮他拿过手里的柴火,没再看沈远泽一眼。
陈帆仔细观察了一下问道:“大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有点热。”陈禾没好气地瞪了陈帆一眼:“干活干活,这些干完了就赶紧去做作业。”
陈帆不问了,陈舟却是看到了还坐在地上发愣的沈远泽:“沈大哥怎么摔了?”
沈远泽从地上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没事,我就是突然被一只猫给撞了一下。”
“猫?”陈舟不理解:“哪来的猫?是野猫吗?那沈大哥你得小心一点了,这山上的野猫可凶了,怎么就跑到家里来了?这两天一定要把门关紧了,不然它还会再跑进来的。”
沈远泽看了一眼脸红得快要滴血的陈禾道:“嗯,没事,下次我就有经验了。”
有个屁的经验。
陈禾在心中腹诽,不着痕迹地剜了沈远泽一眼,嘟着嘴进了厨房。
沈远泽弯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他喜欢的小姑娘敢情还是个害羞的丫头呢,没关系,多试几次脸皮厚了就不会害羞了。
身上的痛还没消失的沈远泽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要以什么由头接近陈禾了。
风尘仆仆从县城里回来的路子昂进屋就看到沈远泽在桌前傻笑,路子昂觉得眼睛疼,他也觉得他命苦,整天为了别人劳碌奔波,某些人抱得美人归了,他还连个影儿都没有。
就应该让小沈同志去外面跑,他在家里围着徐翠苹打转,以他的缠功,他就不信拿不下徐翠苹。
都是小沈同志误他啊。
沈远泽见路子昂进门就瞪了他一眼,心情甚好地把刚才他握着陈禾手写出来的字给路子昂看:“怎么样?写得好不好?是不是苍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