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扒开的田同志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关厂长,请你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关厂长烦不胜烦,看来是要对报社那边施压了。
陈禾也开口了:“关厂长,此事要是发醇的话,应该不用我们说你也知道后果吧。”
“不知道你的上极领导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助人为乐呢?”
关厂长不禁看了一眼这个讲话的小姑娘,他脸色一白,陈禾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一个小姑娘明明成不了什么器,可他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危险。
“既然医生说李奶奶儿子的腿是自己摔伤的,那我们就再去医院一趟,把所有的专家叫过来会个诊,认真诊断一下到底是外力所致,还是自己摔伤的。”
“现在的医学技术水平应该是能检查得出来的。”
陈禾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关厂长觉得天灵盖都有些凉嗖嗖的。
刚才是他大意了,他就应该一开始就把这老太婆给捶死,不用顾及这两个小姑娘,不让这两个丫头钻空子,就不应该想等着晚上再去跟老太婆谈判。
他哪知道这两个丫头这么能耐啊!
他还是轻敌了,原以为这两个丫头听到医生说的话就会对这老太婆产生怀疑。
可谁知这两个丫头相信别人不相信他这个纺织厂的厂长。
就连医生说的话都不信,别人也就算了,徐翠苹这个死丫头真的是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
说到底,徐明松也是自己作死,跟他是有关系,但如果不是徐明松这么贪,能被揪住把柄吗?
听了陈禾的话,李奶奶也拔高声音:“对,去医院,让医生再给我儿子检查一遍,我就不信了在报社面前,那些医生还能胡说八道了。”
这年头的报社也是人们的精神食粮来着,哪怕就是随便写写,也能丰富人们的生活,这事要是再闹大点,是会引起巨大的舆论爆点的。
要是能成为人人嘴里的饭后谈资,就算厂长是被冤枉的,也不会好过。
所以关厂长一听这话,立马就阻止了:“这事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咱们解开误会就好了,别让人家报社的同志跑来跑去,多麻烦,老太太,您在外面也闹了那么久了,不如去我办公室喝口茶,我们再详谈怎么样?”
这回的态度可比在医院的时候态度要好太多了,可以说是相当地和蔼可亲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李奶奶也不是故意要闹这么大的,眼下见人家厂长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想着人多也不便谈赔偿的事,刚要答应,就听到田同志说道:“不要紧,我不怕跑来跑去,这是我们的职责!”
好样的!
徐翠苹几乎要给田同志竖起大拇指了。
这件事要是不趁着当下解决清楚,等过了今天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关厂长狠狠瞪了一眼田同志,就像是在看一坨秽物。
田同志却丝毫不畏惧,这样的大新闻,原本报社是想让他来采访厂长的,可现在这种境况,他要是还听报社的话,那岂不是要被这些看热闹的人看扁了?
他也是有新闻人的节操的好吧,挖出好新闻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不是一天到晚拍各种领导的马屁。
孰是孰非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嘛。
关厂长这是明显的心虚了。
“好,去医院!”李奶奶也回过神来。
她刚才在想什么?
竟然想去厂长办公室里谈?
仔细一想,厂长这是想堵住她的嘴啊。
不行!
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呢,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临阵逃脱呢?
这事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就不要想着息事宁人了。
反正闹都闹了,无非就是她一条命罢了,要是能用她一条贱命换儿子的,她也心甘情愿。
关英当下就想逃避,她可不想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