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孙奶奶您儿子也是国之栋梁,个中翘楚,要不是时运不济,自然也能有一番成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事多磨嘛,孙奶奶您是读书人,自然是比我这个农村小姑娘懂得多。”
“还有个词叫欲扬先抑,我觉得孙奶奶你们一家现在就是在抑的阶段,等这个阶段过去以后,一定会再次飞扬起来。”
“孙奶奶,我们可不能还没开始扬的时候就自暴自弃啊!要充满信心。”
“我们什么样的敌人没打过?国家不可能把枪口对准人民,这点您一定要相信国家。”
陈禾说着就给孙华梦剥了一颗大白兔放到她手里。
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味很重,又香又甜,还没吃呢,就能闻到那诱人的香气。
孙华楚不是嘴馋的人,但此时却是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尝一尝糖的味道。
的确,真甜啊!
甜到人心尖上了。
其实钻牛角尖的人就是这样,就得听些好听的,希望听到的,哪怕事实不是这样呢。
这些话严老也说过,但不是像陈禾这样说的,而且严老说这话就不太可信,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说出来自然也不会让老妻信服了。
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孙华梦还真的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都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了,无非是再熬着嘛,想当初她是多么意气风发啊,身上的罪名都还没洗干净呢,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呢。
那不是让害他们的人看笑话了吗?
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嘛。
陈禾不知道她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孙华楚心里的那道墙打了一个洞。
具体成不成的,她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做了该做的事,后续的结果如何,她也不太关心了。
如果孙华楚还是这样一意孤行,想要寻死的话,她说再多也没用。
但如果孙华楚清醒过来,那就当她是做了件好事了。
以后她还能跟严老愉快地合作下去。
事后孙华楚自己也觉得很蹊跷,为什么就觉得陈禾一个小姑娘的话就是真的呢?
为什么她跟这小姑娘聊完以后就真的想开了呢?
孙华楚拉过陈禾的手,大滴大滴的老泪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谢谢!”
千言万语也只汇聚成这两个字,想想她家老头子,想想她那苦命的儿子,要是她都熬不住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陈禾完成任务,自然也不多留,正好看到沈远泽跟严老进来。
严老看到痛哭流涕的老妻,也想老泪纵横一把,不过他到底是忍住了。
心里对陈禾的喜欢又多了一些,果然让陈禾这小姑娘跟老妻待在一起是对的。
老妻多久没有跟外人接触了,平时只是在这小小的牛棚里晃悠,根本不出去。
她越来越寡言少语,这才会导致心里有说不出的苦,现在对着一个才见一次的小姑娘哭得这么狼狈,严老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小禾啊,以后要是有空,可以多过来跟你孙奶奶聊聊天,当然了,你要是不想来,我们也不会勉强你,毕竟我们这个地方,比你们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严老说着就又心酸起来。
陈禾眼睛亮亮:“我当然要来了,我不止要来,还得让我小弟过来!”
“你小弟?陈舟?”沈远泽十分疑惑。
陈禾点头:“对,我弟!”
“听说孙奶奶以前是画国画的,那我就占点孙奶奶的便宜,我想让我小弟跟着孙奶奶学一学。”
“我小弟嘛,我这个当大姐的还是觉得有些画画天赋的,我觉得放着不培养,就有些浪费了。”
“也不知道孙奶奶愿不愿意教,当然了,这学习用具一应俱全,我都全包了,不会让孙奶奶操一点钱上的心。”
“孙奶奶,您看这样行吗?您要是方便的话就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