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
垂怜神女涂着蔻丹的玉指间夹着一封信,信由红纸贴金,珠玉封口,华美异常。
林守溪的目光却未被这封请帖所吸引,而是望向了她的腰肢,她的腰上缠着一条素雅的梨色织花锦带,透着纤盈娇弱的美,比起细腰之美,更引人注目的是那柄剑。
剑鞘通体漆黑,花纹古朴如青铜鼎上的夔面,他隐隐觉得,若此剑抽出,他能看到的不是雪亮的剑身,而是一捧愤怒燃烧的烈焰。
“圣壤殿有何贵干?”
楚映婵没有急着去接请帖,她知道,由七位神女亲自邀约,定是大事。
垂怜神女玉指掩唇,娇柔笑道:“恕妾身暂无可奉告,但妾身保证,这是百年难遇的大事,唯钦定的有缘者可以见证,两位便是其中之一。”
圣壤殿如三神山一样,也是天下修真者的圣地,但楚映婵对于七位澄净神女的印象并不好,她们的性情皆太过极端,几不似人。
犹豫之后,楚映婵还是接过了信,她打开信封,其中却是空空如也。
“待时机成熟时,这封信上自会出现赴约之期,届时你们按照信上所言之期去往神殿即可,妾身会在殿中等待二位。”垂怜神女解释了他们的困惑。
“若不来呢?”林守溪问。
“你们会来的。”垂怜神女娇弱中透着无比的自信。
“收到这封信的有多少人?”楚映婵问。
“不过十人而已。”垂怜神女说。
“十人?”
这个数字远比楚映婵想象中小得多,这个世上人神境的仙人都远不止十人,为何这封信偏偏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剩下的妾身也不便多说,还望两位客人可以体谅。”
垂怜神女一手撩着幂篱下的白纱,一手放在腰间,颇有礼节地福身,这位神女境界极高,却无半点架子,反而像个乘舟采莲的少女。
“信已送至二位手中,妾身不便久留,暂且告退。”垂怜神女抿唇一笑,就此告退。
但她也未立刻退走,而是俯下身,用双手掬起了一捧冰雪,合住。掌心中白雾缕缕飘出,待她双手如莲花绽开之时,掌心之中赫然是一块凝实的冰晶,冰晶中央裹着一片新凋的饱满花瓣。
“你在做什么?”林守溪问。
“鲜花初绽,受风摧雪淋,凄然凋谢,陨碎于尘。芳华不能永驻,霞虹转瞬便逝,你们见了……不觉怜惜么?”垂怜神女将冰晶花瓣捧在心口,话语轻颤。
“不觉得。”
林守溪与楚映婵异口同声说。
垂怜神女神色更哀,她轻盈起身,转过身去,飘也似地进入茫茫风雪里,她的话语从那里飘来,闻者如聆磬音:
“两位亦是澄澈无瑕的人儿,此去东方要多加小心,若折陨于途,妾身也会哀怜的。”
这番话语不知是祝福还是诅咒,声音散去人踪灭。
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相遇,楚映婵打量了一会儿手中之信,将它递给了林守溪,林守溪反复探查亦寻不到异样,便将其收入怀中。
“若我没有记错,她的名字应是苏和雪。”楚映婵说:“她也是祖师山出身,某种意义上与时以娆还是同门师姐妹。”
“苏和雪……”林守溪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问:“圣壤殿的七位神女都这样么?”
“嗯……她们,都有病。”楚映婵说。
“是她们腰间之剑造成的?”
“是,据说洪荒时期有七头不死不灭的大魔,它们不是寻常妖煞,以万灵的七情为食,穿梭于象征幻梦神域的‘黄昏海’里,皇帝亲自将它们俘获,以神力碾其为微尘,封于剑内,掌剑之人虽可借助剑得到不朽的上古传承之力,却也不免要为之支付代价,情感的极端化是她们的抗衡手段而已,她们自己都不在乎,我们又可非议什么呢?”
楚映婵讲述着那七柄剑的来历传说,却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