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泛着奢色,阁楼被灯光描上了一层淡彩。
雨丝吹入屋中,分外冷。
林守溪紧闭着唇,许久没有说话。
“难道你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小禾一边猜测,一边又摇头,觉得很不可思议。
林守溪也觉得不对,“我要真有那么厉害,现在云真人已经是具尸体了。”
“难道你也有预见之灵根?”小禾继续猜测。
“没有。”林守溪对此很笃定。
那是怎么回事?
小禾沉思了一会儿,摇首道:“若是如此,应该只是巧合,没必要大惊小怪。”
“不!”林守溪倏尔想到什么,眸光一亮,脱口而出道:“咒语,是咒语生效了!”
“咒语?”小禾陷入了疑惑,“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守溪没有隐瞒,将夺血剑与血妖的事告知了她,小禾亦听得惊诧,她虽知道一些将妖物封印入器物的手段,但……
“血妖……”小禾思怵道:“这个世上确实有饮血为生的妖物,可血妖这种东西,嗯……它虽算不上多么厉害,但通常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为什么?”林守溪不解。
“因为传说中,血妖是神话生灵死后的血液凝作的妖物,同一具身躯里流出的血便是同族……没想到夺血剑中竟藏着一只。”小禾隐隐不安。
“神话生灵的血凝成的妖物么……”
林守溪立刻有了新的疑惑,问:“那么它们会不会也因此具有神明的一部分神通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小禾认真道。
林守溪回想起剑中裹在血色茧衣中的妖,心中忍不住再度念起‘生呵死禁……’
念至最后一字时,林守溪猛地惊醒,他立刻意识到,心声也是声,林守溪飞快挪开了自己的意识,将咒语打乱。
“应是这咒语的问题。”林守溪认真地说:“我当时念动了咒语,描述出了一个场景,于是这个场景在不久的未来……应验了。”
“这怎么可能?”小禾诧异道:“一头连你都能制服的小血妖,怎么可能会这般高深的咒语?这牵动的可是因果之线……”
“这血妖会不会是某位旧神的血,那位神掌控着类似的力量?”
林守溪对法术之类的东西还知之甚少,只能提供猜想,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嗯……若是如此,那位神的力量具体又是什么呢?”小禾也想不出结论。
神话中的神明与他们相距太过久远,哪怕到了今天,人类依旧对其知之甚少。
雨丝持续不断从窗外飘进来。
小禾紧锁着眉思考着,林守溪起身去关窗。
阖上窗,屋内更安静了几分。
“镇守之神的秘密未必只有巫家知晓。”林守溪说:“或许有其他势力也潜进来了。”
“有可能。”
小禾点点头,也理不太清思绪,“暂时留个心眼,以后再随机应变吧……我先替你解开封印。”
“嗯。”
诸事繁杂,他们理不清这团线,便只好暂时放下,将目光投回当前。
林守溪躺倒了床榻上去,小禾伸出手指,逐一按压过关窍,如化瘀般将其中的封印揉解开来。
少女的手指很软,很舒服,原本积塞的真气重新在灵脉中流淌了起来,他身体也随之渐渐放松,如坠云中。
许久,少女抬起了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林守溪终于回神。
小禾看着有些累,她以绢布拭去薄汗,不满地盯着林守溪,“躺够了没有?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
林守溪被她从床榻上揪了起来。
“你是……”林守溪欲言又止。
“我是什么?你说清楚。”小禾坐在床榻上,双腿交叠,追问道。
“猪……主人。”
“林守溪!你幼不幼稚啊!别当我听不懂,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