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琰完全不能理解,轻哼一声,涨红了一张笑脸,愤怒地说:“我才不要他做我的爸爸,妈妈,我不要他做我的爸爸,我宁愿陈叔叔做爸爸,也不要他。”
白薇然轻轻揉了揉崔泽琰的小脑袋,最近一直做手术,虽然说这身体里的隐患解除了,但也够小小的家伙喝一壶了,看着小家伙瘦弱的脸,她心疼的要死。
“阿琰,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的,他或许对我真的很坏,对你也不好,但是,血缘的羁绊,是无法抹除的,你可以讨厌他,但是,不能说不认他的话,知道吗?这是人伦常识,阿琰这么聪明,一定明白,对不对?”
做人要厚道,这话白薇然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是想必一定是对白薇然来说,很重要的人。
崔烨尘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停下脚步来,把手里的保温桶换了个手提着,安静地站在门口,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没有去参合进崔泽琰和白薇然的对话里。
白薇然说话不偏不倚,既没有说他的好话,也没有说他的坏话,直说血缘关系是谁都斩不断的羁绊,这已经很难得。
白薇然就是这么善良的女人,从前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被吸引,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更加喜欢这样不谙世事淳朴的女人。
“可是……可是……”崔泽琰绷着一张小脸,“妈妈,我还是很讨厌他怎么办?”
“讨厌就讨厌吧,没有人规定,你就必须去喜欢一个人,但是该承担的责任你也必须去承担,就像他明明不喜欢你,知道你是他儿子之后,却还愿意把自己的干细胞给你,这是一种责任,以后他若是老了,你也必须肩负起赡养他的职责。”
白薇然其实不懂,崔烨尘为什么会不喜欢崔泽琰这样一个可爱乖巧还聪明的孩子,遗失了一段记忆,她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以为崔烨尘是有另外的孩子和女人,
但现在好像又推翻了这样的认知。
“他哪里需要我赡养。”崔泽琰翻了个白眼:“我看他穷了就只剩下钱了,以后老了,就算每天坐在钱堆里想着自己如何花钱,都花不完赚下来的钱。”
“噗!”白薇然被这个比喻逗笑了,想象着崔烨尘那样气质优雅矜贵的男人变老之后,坐在一屋子的钞票里,颤颤巍巍的考虑要拿钱买什么,那样子,打住,不能再像了。
“妈妈,难道我们以后,还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吗?我不要,大坏蛋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动不动就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光是那双眼睛就能吓坏路边的花花草草,以前我只是远远见过一次他发火,就吓的好几个晚上做噩梦。”
崔泽琰不觉得自己是在说笑话,但是白薇然开心,他也开心。
白薇然笑了笑:“傻孩子,不会的,你放心,妈妈都想好了,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找一个不那么嘈杂浮华的城市,开一个咖啡屋,妈妈天天去接你上学放学,然后我们一起煮咖啡给客人们喝,你说好不好?”
“那陈叔叔也会去吗?”崔泽琰仰着小脑袋,激动地问,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他不用跟讨厌的人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要问你陈叔叔才行。”
“咣当!”崔烨尘手里的保温桶掉在地上,里面那一锅他刚刚熬好的汤洒的到处都是,有一些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背上,刺疼的厉害,但却不及心脏的位置万分之一疼。
笨女人说,要离开这里,离开他,无限的恐慌再次袭击到心头,他无法想象,再次失去白薇然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的。
无数的孤寂的夜里,没有白薇然的陪伴,比想象中要难熬,他躺在床上,几乎是数着时间来过的,现在,他又要再次经历那样的痛苦吗。
这声音惊动了正在说话的白薇然和崔泽琰,两人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神思不属的崔烨尘,崔泽琰
第一时间把头撇到另一边,如果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