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薇然把头垂的很低,努力想要避开陆晨光的视线,她大概也明白陆家的用意,她不是不恨不怨,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爷爷,你别逼她了!让崔先生和她离婚,薇然她是我的女朋友!”
陆山行看都不看自己孙子一眼,凌厉旳气势让陆晨光咬牙顶着,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忤逆爷爷了吧。
但他没退缩。
“送少爷去滨海别墅散散心。”
两个黑衣人恭敬地冲着陆晨光做出了请的动作,后者当然不肯轻易离开,他的眼神打在白薇然身上,企图她能说上一两句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女人只是淡漠地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看着他徒劳地挣扎,然后最后在绝望中被黑衣保镖架走,无悲无喜。
陆晨光奢望能在白薇然的脸上看到点什么表情,但终究是失望了,他什么都没看到,她亦是什么表示都没有。
真像两个陌生人啊。
是的,其实他们就应该像陌生人。白薇然不能为了一段甚至看不到尽头的爱情就放弃自己的父亲,同样的,在她躺在崔烨
尘床上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吩咐完陆晨光的去处之后,陆山行看也不看白薇然一眼,转身带着一干保镖离开了,只留下白薇然一个人杵在原地,她肩膀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良久,张叔走了过来。
“白小姐,回屋吧。”
压抑的气氛一直蔓延到晚上,陆山行和崔烨尘相继回到陆家,白薇然觉得自己连手指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她坐在餐桌上,偷偷打量崔烨尘的眼神,那个男人的目光似乎只放在盘子里的菜上,沉默的让她有些发慌。
僵硬地随便吃了几口饭,餐桌上肃穆的氛围比坐在刑场上还难受,女人坐立不安,草草吃了晚饭后,借口不适先回房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没看到崔烨尘狠戾的目光。
男人在餐桌上什么都没说,阅人无数的白薇然也看不透他,因此,白薇然躺在全冷水的浴缸中,一次又一次被冷的浑身上下战栗,她没有起身,事实上,她需要冷静,需要刺激,需要一种方式来让自己接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同时……她在逃避。
“咔——”
浴室的锁在崔烨尘眼中大约只是聊胜于无,氤氲的水雾中,女
人看到了他,但她没有动,或者说浑身上下已经冻僵了,没力气再动弹了。
锁,她从来没有妄想过能够把男人锁在外面。
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扔在了卧室,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性感的锁骨在氤氲的水雾里尤为显眼。
“我跟你说过吧?别做后悔的事儿。”
男人似笑非笑地走到白薇然身边,伸出一只手,还没碰到女人身体的时候,后者立马往后一退,冰冷的浴缸壁对她而言已经没感觉了,背后迟来的钝痛都不那么分明。
“崔烨尘,你想干什么?”
能做什么?崔烨尘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也不是什么上了床就输不起的小家碧玉,可她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男人就可以操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突然,男人掐住了白薇然的脖子,他指尖的温度落在她的皮肤上,很温暖却很难受,窒息的疼痛从沿着骨髓蔓延,毒舌一样催促着僵硬的四肢和麻木的感官慢慢复苏。
钝痛,窒息。
难受……
“咳咳……放手——”
白薇然的脖子很软,软到甚至让崔烨尘觉得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裂
。
这女人,明明早上还警告过她,上午就敢幽会陆晨光,还让陆山行撞了个正着。男人眯了眯眼睛,他清楚地记得上午陆山行给他打电话让他管好自己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