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雪雁本来在自己院子里头好好的绣花呢,忽然被请到小花厅,刚一进门就被齐刷刷的盯着,谢承锦的眼神更是亮到不可思议,直到她坐到慕九思身边才好了一些。
慕九思苦不堪言,把帕子团了团塞到倪雪雁手中,“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是这么凑巧,谁知道全都赶在一块儿了……”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宁可今晚卷铺盖到逍遥王府也不愿留下。
原来凡事皆有预兆,原来她看到的红不是夕阳,那分明是悲惨生活亮起的红灯!
“这是?”
倪雪雁悄悄摊开帕子看了一眼,大惊:“我的帕子怎么在你手上?”
敢情这位失主还没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呢,慕九思隔着一道屏风,示意她看过去,“是那位许公子在茶楼前头捡着的,我看确实是你的东西。”
月白色的荷花并不多见,京中女子更喜欢艳色,唯独倪雪雁这么多年来偏爱这个花样,每一朵月荷都是亲手所绣。
话说到这儿了,倪雪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扭头瞪了眼身边的秋花,见小丫鬟面上慌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回去再问你!
”
必然是丫鬟弄丢了东西,怕挨主子斥责,鸟悄儿的瞒下了事儿,不然就算返程一趟去寻又能耽误什么功夫?
倪雪雁起身,冲着屏风对面的许宿竹行了一礼拜谢,礼数做的周全。
许宿竹自然也起身回礼,看得出家教甚严,堪称一句君子。
慕九思存了私心,坐在拐角处,斜上方正是胥淮北,两人稍微侧下身子就能看到对方,也方便她说话。
“咱们那会子去江南怎么净碰上些没规矩的?”
看她鼻翼微皱,粉唇一开一合的抱怨着,胥淮北递了杯晾好的茶过去,“待事情了了,再去一趟?”
慕九思当即满意的笑了,乐滋滋的接过茶杯,心头裹了蜜一样的甜,“我还想多种几棵桃树,正好瞧瞧有什么品种花开得多。”
比起桃子,她更喜欢桃林。
谢承锦和许宿竹刚好是挨着坐,看倪雪雁同他一来一往,竟然聊起了江南的景致,旁边的一对小鸳鸯更是甜蜜得很,唯独他,只有他,凄凄惨惨戚戚,一个人寂寞的坐着,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谢小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登时忍不住了,即使隔着一道屏风也直勾勾
的盯着倪雪雁,嘴上委屈巴巴:“雪雁,我给你带了东西……你要不要看一眼?”
听他如此亲密的称呼,许宿竹话头一顿,不再插嘴了。
“多谢公子好心,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你把东西带回去吧。”
倪雪雁的声音骤然冷淡下来,和刚刚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慕九思都侧目看过来。
厅内又出现了让人窒息的尴尬,许宿竹左看右看,竟是同谢承锦搭起话来:“这位公子,倪小姐尚在闺中,您还是不要这般称呼才好……”
以许宿竹的行事作风来说,这样的碎碎念实属正常,毕竟这位连让胥淮北退避三舍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但落在谢承锦耳中无异于情敌挑衅,不反击回去就不是他谢承锦了。
“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教本少爷做事!”
自知身份比不得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许宿竹俊秀的脸白了又白,咽下嗓中的话,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仍然温声回道:“在下姓许,并无冒犯之意,公子见谅。”
谢承锦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上来的憋屈劲儿,转身又看倪雪雁,“雪雁,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他
手边只有个漆木盒子,不算大,四四方方扁平的一盒,确实不像什么贵重东西,但慕九思看他轻拿轻放的模样,这猜测就打了个对折。
至少是个易碎品。
倪雪雁也是这样想的,不给人留一丁点的情面,“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