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是纯金的,你也无福消受。”
见他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慕九思踢开了那令牌,拉着胥淮北转身就走,红裙摇曳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半点犹豫都没有。
都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谁不清楚谁呢?
这刺客倒是沉得住气,靠在一旁等着慕九思回头,直到听见两人开始讨论午间饭菜才有点慌了。
明知道那两人是演给自己看,但脱离计划的事实还是让他生出了一些危机感。
刺客索性闭眼不再看,心道万万不能失了先机。
大人让自己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总觉得他不是太后的人……”
慕九思站在檐下,看那人没了动静,也不急着靠近。
这事儿同熬鹰是一个道理,谁先熬不住就输了。
“我并未在太后身边见过他。”
胥淮北淡声开口,“况不会有人把东西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倒像是刻意为之。”
两人一唱一和,并不刻意去看那人,胥淮北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走了回去。
刺客陡然睁眼,见胥淮北靠近,刚要露出笑容,咔吧一声,下巴又叫人卸了。
“差点忘了
这茬。”
连话都说不了了的刺客呜呜乱叫,瞪着两人背影颇有一点委屈之意。
就算没有这一手他也绝对不可能寻死啊!
慕九思才不管这么多,甚至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转身回府又是一大摊子事情等着她。
甫一进门就看见林巧稚守在门口,左右丫鬟婆子严阵以待,可见是等了她许久。
收到奶娘给自己使的眼色,慕九思小心露出个笑,黏黏糊糊的蹭到林巧稚身边撒娇:“阿娘,你怎么不进屋去,在这儿吹风啊?”
“你们还真当我瞎了不成,当着我的面使眼色。”林巧稚哼了一声,本有满心怒气,瞧见小女儿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半了。
慕九思吐舌,刚想蒙混过关,被林巧稚一把拉住:“往哪儿跑?”
“成日往旁人府上去得勤快,陪亲娘就是连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了?”
“阿娘这说的什么话!”
慕九思敏锐闻见酸味儿,连忙赔笑:“女儿这不是怕外头带回来的尘土脏污,想着先回去换身衣裳再来见您么?”
看她满脸讨好,林巧稚伸出芊芊玉指轻点她额头,“有什么好换的,你那衣橱里大半都是红裙,我是半点看不
出来区别,赶明儿叫人给你裁两身新衣,可不许再做红的了。”
“您还说我呢,自己个儿衣橱里也全都是青色,连带着阿爹都不穿旁的颜色了,专门挑了衬您的!”
自家爹娘的恩爱多年如一日,慕九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知提到慕元章之后,林巧稚的精气神儿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确实知道慕元章还活着,但身在何处、活得怎么样却是一概不知,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好吐露消息。
可林巧稚甚至都无法确定丈夫的生死,乍一听见幼女提起,难免落入哀愁。
乖巧扶着人往回走,慕九思沉默了些许,余光瞥见这府中秋菊陆续开放,明艳的在太阳下舒展花瓣,分明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你阿爹去的时候,这菊连花骨朵都没长出来。”林巧稚看她盯着花看,索性也不走了,就站在门口和她说话,把自己想了几天的事儿全盘托出。
“从前不拦着你,是觉得就算你真的不回头,后头也还有爹娘护着,不会吃亏,但现在咱家的情势不如往前,阿娘一个妇道人家,护不住你。”
知女莫若母,林
巧稚颤着声线道:“阿娘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可囡囡,阿娘是不会害你的。”
秋风扫动一地落叶,两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