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树瞧着不错,枝繁叶茂的,花也多,一定能结不少桃子吧?”
慕九思幻想着大丰收,胥淮北没忍心告诉她花越多果越小的事实,刚移栽的第一年甚至还可能不会结果。
不过没关系,不结果就去买一些好了,总要让她见到桃子。
胥淮北这么想着,目光缱绻的看一人一树,多日来的事务叫人繁忙疲惫,但这片刻安宁足以抚慰人心。
慕九思是真的很喜欢这里,把小院整个转了一圈,腰间环佩叮叮当当的响,走了几步忽的一转身扑到了胥淮北身上。
“小心些。”
稳稳接住小姑娘,胥淮北顺势坐在了台阶上,靠着门廊,随意又自在。
“宫中没事了?”
“有端贵妃陪着,暂且无事。”
虽然不知道德熙帝是如何从修仙之中醒悟过来的,但看着事态确实是逐渐步上正轨,并且因着端贵妃有了身孕的关系,德熙帝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想起端贵妃的擅自行动,慕九思咂舌:“如果当初没有把那群小道士赶出来,这一回还不知道是谁来做替罪羔羊呢。”
深宫之内处处都得小心,不得行差踏错一步,想来只能说一句阴差
阳错。
“皇兄也必须要好起来,秋闱在即,他怎能不主持大局?”
新帝继位之后的第一场科举,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注意着。
“说到这个,最近怎么没见程子然?”
恍惚自己从江南回来好些时日了,身处在这个小院里,慕九思才发觉自己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让瑾之他们给他找了个小院子,眼下应当是正在温书,待科考前几日我们再去寻他。”
许是院子下引了温泉的缘故,空气湿润又问暖,这么靠着胥淮北,慕九思竟有些困顿了,在一片安心中被睡意袭击,胥淮北久不见回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眼睛已经合上了。
胥淮北开始认真思考慕九思夜不归宿的可能性。
“还真是……毫不设防啊。”
轻轻松松把人抱起进屋,胥淮北守在床边,看了一下午她的睡颜。
至于胥淮端之前说的什么使绊子,慕九思一概没问,权当做自己不知道。
总之胥淮北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再等胥淮端醒来,已经完全变了天。
“王爷,您现在感觉如何?”
林尤山听到下人回禀胥淮端倒在院里的时候几乎吓破了胆,揪了好
几个大夫上门,提心吊胆的生怕胥淮端出什么事。
胥淮端挣扎起身,头痛欲裂,伸手一摸果然头上多了一圈绢布,也不知道是谁包扎的,缠了紧紧一圈,好像那个紧箍咒。
眼前几个人影模糊,胥淮端只觉得有不少色块在眼前晃动,眼睛干涩异常,“你看本王像好的样子吗?”
这自然是不像的,林尤山硬着头皮凑在跟前,转头拉了个大夫过来:“你说说王爷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常居市井,倒了大霉被拉过来凑数,给胥淮端搭脉时害怕的手都在抖。
“这是什么人?手比我都抖!”
被这一嗓子吓得更厉害了,大夫飞快收回手,“王爷中气十足,身子多补补就行了。”
他这么大年纪了手抖一点怎么了?
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林尤山头疼不已,恨不得被一板子砸晕的是自己。
胥淮端这个时候还想着女人,刚能看清楚人就要掀被子起身,“慕九思呢?”
又是这个名字,一直站在后面的林子衿眼中满是怨恨,但也知道胥淮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她扶了扶发髻旁艳丽的绢花,盈盈上前回话:“九思在王爷醒来之前就已经回府
了。”
想来一定是打完人就跑,慕九思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鄙不堪!
林子衿自诩是读书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