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没醒吗?”
被困在偏殿两个时辰,眼看着小半天都过去了,端贵妃也有些焦躁,高挑的身姿烦躁的走来走去,周围宫人皆敛息屏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主子不高兴。
她转头看着仍面无表情坐着的胥淮北,不明白这人怎么做到这种时候还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有用吗?”
胥淮北倒没有不搭理人,懒懒掀起眼皮子睨了端贵妃一眼,“气大伤身,倒不如坐下来歇歇。”
这话意有所指,端贵妃的手不自觉抚上肚子,素来爱染色的指甲干干净净,同她的风格倒大相径庭了。
“王爷好定力。”元启铭在外面等到他俩把话说完才进门,捋着并不长的胡子,一副时刻要算计人的模样。
瞧见来人,端贵妃收敛起面上表情,学了胥淮北的样子,看着冷冷淡淡的,对元启铭爱答不理。
谁叫这老头在前朝骂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她们这种妖妃最记仇了,不能学前辈苏妲己杀人剖心,也要让他脱层皮。
端贵妃志向远大,现实却是仰人鼻息生存的小小一个妃子,要是德熙帝醒不过来……
不
免朝着最坏的方向打算,端贵妃不可避免的露出一丝颓然,好在元启铭的目标不是她,也没多注意。
“元相如今还能笑出来,才是真正的好定力。”放眼望去谁不是惊慌失措,元启铭在其中显得格外突出。
要么是放手一搏,要么是肆无忌惮。
想着元启铭的性子,胥淮北觉得更像是第一种。
外面的禁军已然姓元,整座殿内,要说唯一让胥淮北有点信任的也就是端贵妃了。
哪怕这信任微乎其微。
元启铭感叹似的轻叹了一口气,“不知王爷对今日之事怎么看呢?”
端贵妃坐在一边没出声,不知道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趋势还是如何,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胥淮北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本王还有嫌疑,不便与元相探讨此事,元相还是寻旁人吧。”
元启铭摇摇头,“这殿内唯有王爷能与我有一辩之力,找旁人我倒是不愿意说了。”
耳边是这样的大胆发言,端贵妃默默把心中关于惩治元启铭的计划改了又改,深刻意识到可能根本轮不着自己去动手。
好好的一个丞相怎么说话这么疯呢?
胥淮北还是软硬不吃的模样,端坐着
等待内殿太医的诊治结果,忽而想到了什么,“那老道现在何处?”
元启铭脸上笑意更深,胥淮北既然开口问了就证明不是全然不在意,这天也就能聊下去了。
“华年道长已经被老夫派人看管起来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都不会让他靠近陛下。”
这方法挑不出错,胥淮北点头表示知道了,口中再撬不出一句话。
“将军,将军不能进啊将军!”
门口小太监拦不住人,一拍大腿哭丧着脸。
他上个值就摊上这等大事,早知道就不攒钱找小宫女对食儿了!
门口压下一个黑影,慕元章气势汹汹的走入,腰间一柄缠金宽剑血气浓郁,是生生杀了外邦贼子几十场的宝剑。
鲜少有人能带剑面圣,慕元章就是其中之一,高壮的汉子面露不耐,“元启铭,你又耍什么花招?”
“慕将军这话老夫不敢苟同,陛下还在殿内人事不省,将军怎的上来就问元某人的罪呢?”元启铭浑浊的双眼霎时射出精光,直勾勾的盯着慕元章,“难不成慕将军是贼喊捉贼,有意陷害?!”
人生建议绝对不要和文官耍嘴皮子,慕元章从前就屡屡吃瘪,一时情急
竟然拿出年轻时那股滚刀肉的劲儿,卸下宽剑往桌上一拍,震得茶水直直跳出了杯子,落得满桌都是。
“今日之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