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看过去,王畅当即就愣了。
慕九思素爱红衣,腕子上带着金铃,却叫人半点不觉得俗气,只因她的容颜极盛,虽未完全张开,已经好似艳丽芍药,又因出身将门,天生自带锋芒之气。
察觉到王畅目光有些许冒犯,慕九思下意识挪了一步,叫胥淮北挡住自己半个身子。
王畅目光缓缓上移,不知道为什么从胥淮北的冰块脸上看出了杀气。
“这位姑娘芳名?”
色迷心窍的王畅浑然不觉杀机将近,苏戒都快吓破了胆子,扯着王畅的袖子提醒。
王畅一把扯过自己袖子,半点不搭理苏戒,谄媚笑道:“朱大可是吓到姑娘了,本官在这儿替他向姑娘赔罪……”
“再多说一句,本王让你跟他一个下场。”
胥淮北打断他的话,剑尖直指朱大。
朱大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浑身抖如筛糠,就快吓尿了,“大人,救救我啊大人!”
王畅自身难保,终于明白胥淮北不是自己恭维几句就能混过去的,也顾不上看美人了,连忙推脱责任:“王爷明鉴!下官绝对没有指使朱大做那些个不能见人的勾当啊!”
朱大目眦欲裂,看王畅急忙撇清关系
,生怕胥淮北这尊煞神真的要了自己的命,急得大喊:“妹妹救我!”
朱姨娘在门后听了许久墙根,闻言哭啼啼的冲了出来,见到雪亮剑锋时哭声戛然而止。
她虽然舍不得自己的血亲,可是也不代表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哥哥的命啊!
“诸位大人不如进去聊……”
她惯会审时度势,看着已经有不少人伸头探脑的看过来,当机立断拉开了另外半扇门。
一直待在外面确实不是事儿,几人移步进门,朱大等人见状想溜走,被胥淮北一声“嗯?”就吓了回来。
这可是王爷啊,他们这辈子说不定也就见这一个王爷了。
但朱大宁愿不要这福气。
“既然王大人说此事与你无干,那就是这朱大自作主张,冒充朝廷命官的名号为非作歹,按承国律法,当斩。”
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朱大立马瘫在了地上,一股刺鼻气味从他身下蔓延开,竟然是活生生被吓尿了。
他这辈子都只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地痞流氓,要不是妹妹有点姿色能攀上王畅这棵大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街和乞丐抢地盘呢。
所以听到要问斩自己,立马就承受不住了。
朱姨娘也不敢
为他求情,生怕牵连自己,拿了个帕子擦泪,哭的妆都有点花了。
一时哀哀戚戚,王畅硬着头皮求情:“王爷,这朱大是内人唯一的兄长,可否……”
“王大人以为律法是什么?”
胥淮北轻笑,拉了慕九思坐在自己身旁,一句反问就叫王畅跪了下来:“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难不成王大人觉得自己的面子比当今圣上还大?”
“王爷!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
王畅甚至觉得自己跪下来舒服多了。
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说自己比皇上还大啊!
算是看透了胥淮北的目的,王畅自暴自弃的让人直接把朱大拖了下去,朱姨娘哭哭啼啼的烦人得很,也一并拖下去算了。
耳边清净了许多,王畅还是没敢起身,“不知王爷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胥淮北奇怪的看他一眼:“什么叫本王可还满意,今日之事完全按照承国律法查办,王大人,慎言。”
毕竟污蔑皇亲国戚也是重罪,比朱大还要更严重一点。
王畅连连称是,旁边的苏戒捂脸不再看,不知道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给这么蠢得人做了师爷,还是无法接受这么蠢得人都能当上一
城太守之位。
“不知王爷何时抵达无锡,怎么也不派人来知会下官一声,下官好为王爷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