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思冷嗤一声,捏起女人的右手腕,说道:“你素来穿着雅淡,身上不会有如此重的胭脂味,而且你的右手腕里有个黑痣,但这个女人,没有。”
女人握住自己的右手腕,震惊地呆坐在原地。
春熙惊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继续磕头道。
“求小姐饶了春晓,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这么做,求小姐饶她一命吧。”
“我为什么要饶她,她觊觎我的东西,就该死。”慕九思坐在床边,把玩着胥淮北修长的指节,神色平静道。
春熙跪地又道:“请小姐看在…看在我侍奉王爷多年的份上……”
慕九思凉凉一笑:“你侍奉的是胥淮北,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看在你的份儿上?”
“……”
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慕九思手指玩着男人的头发,嘴角带笑的看着春熙,似乎想听她还有什么借口。
春熙沉默片刻,突然道:“既然小姐执意要罚春晓,那就连带奴婢一起吧。”
慕九思嘴角笑容加大:“你在威胁我?”
“奴婢不敢。”春熙跪在原地,不卑不亢。
慕九思突然嘴角笑容一收,眼神冷厉,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就陪她一起去,聘之——”
“将二人一同杖责五十出府,永
不录用。”
低沉地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慕九思转身,就见胥淮北不知何时醒了。
他面目阴沉,脸若霜寒,一时间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慕九思嘴角微垂,沉默回头。
“奴婢叩谢王爷恩典。”
春熙像是狠狠舒了口气,深深叩拜之后,被聘之带了出去。
室内一下空旷下来,慕九思起身就要出去,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整个人旋身落入一个充满药香的怀抱。
“去哪儿?”那人声音冷沉。
慕九思略微歪头,笑道:“臣女不知羞耻深夜闯入王爷府中,现在就回家请罪。”
她似笑非笑,男人脸上的冷漠面具顷刻间破碎,俊美无铸的五官瞬间柔和下来,嘴角略带无奈道:“一个奴婢的话,何必放在心上?”
慕九思冷笑一声,“人常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狗说的话可不就是主子的意思。”
胥淮北叹了口气,将她圈在怀里。
“我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她们我有大用,先留她们一命可好?”
他声音温柔低沉,暖烘烘地熏着耳朵,让人心里发痒。
慕九思侧了侧头,不再说话。
虽然最开始有所担心,但是进门后她就发现他是装睡,再看那婢女分明不是春熙,便索性配合他演了这出
戏。
本就是故意地,也就谈不上生气,只是刚才他护着春熙二人的作为让她实在不愉。
胥淮北看着她转变的脸色,心下稍安,换了个姿势将她圈在怀里。
看着小姑娘依旧不服气的表情,他轻笑了声,“刚才还是我生气,现在又变成我哄你了,慕大小姐,可真真是难伺候。”
慕九思瞪他:“我让你伺候了吗,你不想就直说,本小姐有的是人伺候。”
她说完作势要跳下去,又被人握住腰捞了回去。
胥淮北故意板着张脸道:“你都毁了我的名节了,你还想找谁伺候?”
慕九思得意的数着:“那可说不准,每天上我家提亲的人可多了去了,再不济,那个林子谦可还日日夜夜等着入我慕家的门呢。”
提起林子谦,胥淮北突然脸色一冷:“这次绑架你的是不是林子谦。”
今晚她逃过来的方向接近林府,再加上瑾之回来报,林府今夜不知为何灯火通明,连夜请了全城的大夫。
这若是巧合,他是不信的。
慕九思暗道糟糕,怎么又说到这事儿上去了。
她眼睫上下忽闪两下,忽然跳下床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