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思同陆行何一唱一和,生生将人气得脑袋发晕,好赖话都叫他俩给说尽了。
瞧着两人旁若无人的默契,陈敛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了。
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只要文盛帝不是瞎子,就完全能够注意到,再加上陆清彦刻意的指引,两人顾不得嘉贵妃的阻拦,径直朝着陆行何方向走去。
殿内众人皆屏声静气,暗搓搓盯着这块儿,豺狼狩猎一般,只待是瞧见谁占了上风,就要把落下的那个撕吃殆尽。
虽然陆行宽本人已经不省人事了,但陈敛与这位太子殿下关系匪浅,很大程度上能够代表对方。
退一万步来说,太子真的还醒得过来吗?
朝政大事向来波云诡谲,这一点谁也说不准。
“何事如此喧闹?”
“启禀陛下,臣等正在搜集在场证据,因殿下与这二位皆在太子殿下身边,所以……”
借魏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说自己是在怀疑皇子。
谁看不出来陆行何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若是早早的就把人给得罪了,他这官儿还想不想当了?
“既是例行公事,又如何扯了这么多人了?”文盛帝环视一周
,两手背在身后,若不是早早知道他的那些荒唐事,慕九思简直要以为他是个什么明君呢。
“难不成一个大理寺还查不了案子吗?”
“陛下恕罪!”
陈敛卸剑单膝跪地,生怕陆行何二人再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臣只是挂念太子殿下的身子,放心不下,这才随了魏大人一块儿前来。”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文盛帝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看出这是一笔烂账,各人都有各人的理,他身为天子,又不好同一个小辈计较,轻拿轻放便也罢了。
于是魏来便遭了殃。
“那如今可查出什么了?”
魏来满头大汗,面色苦得同官服是一个颜色了,竟然和远在承国的福禄产生了同样的想法——这官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是当不下去了。
但不管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这活儿还是得照干。
“并未,依臣之拙见,几位神色并无慌张,或许真凶不在此处。”
没想到叫他歪打正着猜着了真相,慕九思略一挑眉,同陆行何对视一眼,都看向了魏来。
这一切都被崔总磷尽收眼底,他面上并无多余表情,掩在袖子下面的手却捏成
了拳头。
如果这世上真有命中注定的说法,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与慕九思有缘?
崔总磷不忍再看下去,目光倏然一转,直直对上了沈千钧的眼。
看人匆忙转移了视线,沈千钧越发疑虑了。
他记得这两人分明是兄妹,可这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却远远不止亲情,当真是奇特。
并未多在意这小小的插曲,沈千钧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刚刚同陈敛对上的不是他本尊一样。
希雅也忘了自家圣女的吩咐,呆呆的盯着沈千钧看,企盼对方认出自己,唇畔小小一个梨涡漾满了甜,比外头灿烂的晚霞还要热烈。
“难道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毒么?!”
一来就听见魏来的话,嘉贵妃怒不可遏,戴着长长纯金护甲的手张牙舞爪的指向对方,“本宫看你分明和下毒之人是一伙的,不然为何这样包庇他们!”
“够了。”
文盛帝轻喝一声,蹙眉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子,盛丽的宫装一如这许多年,分明还是那张脸,可他就是看出了以往没有的张狂。
“后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