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看着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见人走了,慕九思不再做戏,拉着胥淮北到桌前坐下,手上药碗咣当一声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
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评价容貌平平,憋笑憋得脸都要抽筋了。
“已经算是不错了,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孤寡老人,要换做另外那两个,就算我死了都不会亲自登门看一眼的。”
要么说不怪自家皇兄偏心呢,前有嘉贵妃,后有陆行宽,母子两个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对比之下,另外两个侄子就像两块木头,母妃也不得圣眷。
高下立见。
闻言,慕九思看看了自家未婚夫,忽然觉得这日子平静不了了。
本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局势差不多都定下来了,你突然来了个这么厉害的竞争对手,好家伙,这不就卷起来了么。
都是太子,怎么陆行宽和胥淮晋的区别这么大呢。
“人家胥淮晋打小就在夹缝中生存,不聪明一点能行吗?”
小团子无奈摊手,对胥淮晋长成现在这种腹黑模样真是一丁点都不稀奇。
“说的也是。”
“我无意与他们相争。”
胥淮北忽然冒出这么一
句,双眸如古井平淡无波,直视着坐在床上没个正形的陆清彦。
他自幼聪慧,一路上面对陆清彦有意无意的鼓动不是没有察觉,但在承国朝廷经营了这么多年,本也就厌烦了这些尔虞我诈,这才一直不吱声。
“你也不必把我向前朝推,做完当初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带着思思离开。”
“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走的掉吗?”
陆清彦沉默半晌,收起了脸上不着调的嬉笑,面容平静之中略显一丝悲哀,像是透过胥淮北看见了什么人,几近喟叹:“已经卷入其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只能说胥淮北不愧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两人即便分别了这么多年,骨子里面还是流着一样的血,一样的不喜权谋,也一样的……痴心妄想。
上一个这样想的人,已经用生命来证明这些都是空话,永远的困在了那座皇宫之中。
“我自有我的办法。”
慕九思站在胥淮北身边,虽未出声,却是无声的支持。
“罢了,眼下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听的,随你们去吧,眼下先把我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自然。”
说完这句话,
男子拉着人转身欲离开,走到门口身形微顿,几乎叫陆清彦以为他改变主意了,等着人转身,谁知他只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
“你也发现了?”
少女顶着一张大众脸,陪伴在胥淮北左右,低声问道。
两人皆是一身下人服饰,灰蒙蒙的本不该起眼,怎奈都是身姿挺拔俊秀的人,这一点儿灰恍若明珠蒙尘,依然难掩风姿。
胥淮北颔首,那目光是直直看向自己的,要是这样都没有察觉,那他和陆行宽只怕是也没什么两样了。
“陆清彦应该与我的生母关系匪浅。”
这话说得都有些含蓄了,陆清彦那情意绵绵的眷恋目光,对毫无交集的胥淮北的信任,以及慕九思无意借用的、属于女子的梳妆台。
种种迹象都表明陆清彦对先皇后有不一般的想法,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她都成傻子了。
可先皇后与皇帝之间再怎样,她也照样是陆清彦的嫂子。
但凡祁郡王府有个女人,他们也不会这样猜测,可谁能想到陆清彦表面上看起来浪迹花丛,府里头竟然一丁点儿脂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