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九思放低了声音,雁之也不自觉地压着嗓子,“哪儿奇怪?”
哪哪儿都透着奇怪。
小毛团子已经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恨不得从空间里爬出来教雁之演戏,又或者干脆送她一瓶药剂,直接让人领悟演戏的真谛。
这样一根筋的姑娘可不多见了。
没想到雁之是真心求问,慕九思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给她解释:“你既然是卖身葬父,不要钱,又怎么葬?”
看雁之点点头,很是乖巧的听着她说话,慕九思心中产生一种诡异的关爱,分明雁之比她要大了那么多。
“而且,你父呢?”
孩子连最基本的道具都没准备好,就出来演戏了,演崩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这个父确实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雁之低头沉默了一下,脑子里陡然响起聘之的声音。
那个不靠谱的也想到了这一茬,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找了一身行头,兴致勃勃的要装这个父。
那雁之能同意吗,必然不能,这便宜怎么能给他占了去?
于是就变成了她孤身一人卖身葬父。
“可是我不要钱就能跟你走。”
女子十分诚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慕九思,大有一
副吃定慕九思的模样。
其实慕九思很想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胥淮北到现在一言不发,雁之又演的这么认真,她都不好意思拆穿了。
“那你……就跟着我?”
身边没个人确实不太方便,思及之前在马车上的对话,慕九思大概能够猜到这是胥淮北为自己准备的人,好不客气地笑纳了。
看她收下了人,胥淮北带着两人原路返回,果不其然看见找人的陆清彦直直冲上来。
“你们方才是去哪儿了?”
陆清彦是个碎嘴子,正要开启自己的絮叨大法,看他俩身后跟着个高挑的陌生面孔,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这位姑娘是?”
“我刚买的侍女。”
慕九思被雁之同化了,分明一分钱没花,却理直气壮地对上陆清彦。
陆清彦也不知道是想哪儿去了,反正可以肯定的是,雁之这周身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丫鬟命,竟然把目光诡异的投向了胥淮北。
他这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痛心疾首,胥淮北一脸无辜,默默往慕九思身后站了站。
谁知这一站就捅了大篓子。
见他这样动作,陆清彦更加认定了雁之根本不是慕九思带回来的
人,而是胥淮北给自己找的新欢,颤着手指指责对方:“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人家一个小姑娘放下一切跟你走,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还出去偷腥,偷腥就算了你还叫正房给你打掩护?!就算是你亲爹那样荒唐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这话里头的亲爹自然指的是武国皇帝,文泰帝喜爱美人,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些年被一个嘉贵妃拢住了全部心神,倒算得上是钟情。
“等等等等,怎么就偷腥了?”
慕九思都傻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之间话题就转到了这儿,弄得她一头雾水,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识走神了。
“你还要给他打掩护?”
陆清彦恨铁不成钢,眼看就要开口连着她一起骂,胥淮北把人拉到自己身后,“这女子确实是给思思做侍女用的,至于你说的偷腥,我不屑去做。”
“真的?”
陆清彦还有些不信,毕竟他身边但凡有些家底的,几乎都是年少就有了通房,后来娶妻身边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