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思这一晕就是三天三夜。
期间小团子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看看床边守着的胥淮北,再看看床上躺着的慕九思,只觉得头都大了。
慕九思面色红润,来探望的人说她面若金纸,哀婉叹息;慕九思呼吸平缓,来探望的人说她进气儿没出气多,哀婉叹息;慕九思一动不动,来探望的人……没人来探望了。
许是慕九思平日里头不参与聚会的缘故,旁人想同她攀关系都没得机会,是以从前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就觉得面上有光了,竟一个个的登门造访,左一个右一个说得都是自己与府上小姐交好,还带了东西上门。
也就是仗着慕九思还在昏迷中,伸手不打笑脸人,否则她们自恃身份高贵,是断然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儿的。
谁知一个个的进了门就开始坐立不安,站在慕九思床前不敢靠近,隔着一层纱帘,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个黑影,似乎是男子的身形。
还是林巧稚匆匆赶来救急,身后还跟着倪雪雁,叫人不至于那般尴尬,面对长辈连话都不会说了。
本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但天知道来一个哭一个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
以为慕九思要不行了府上准备后事呢,愁得林巧稚直接闭门谢客,说什么都不让人进了。
于是除了自家人,也就剩下个胥淮北日日夜夜守着慕九思,连地都不带挪一下。
那道黑影自然也是他。
“见天的在这儿坐着,也不见你去管管他!”
看慕元章大多阔斧的坐在桌后,手里头假模假样的拿了本兵法在看,可林巧稚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打眼一望就知道他什么心思,没好气的嗔了一句。
想到这事儿她就来气,恨不得邦邦给慕元章两拳。
同闺女在一块儿,最后还叫闺女受伤了!
“那我也得管得住!”
慕元章吹胡子瞪眼,脸上的那道疤痕终究是未能消失,留下一道可怖的印迹,给他增添了一分硬朗。
好在他本人并未因此落下细节,当初大夫诚惶诚恐地告诉他自己无能为力,还以为慕元章要如何震怒,却不曾想他只是伸手抚了抚伤痕,叹了口气。
“就当是纪念我那些兄弟吧。”
雁门关一役终究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结,即便如今元启铭已经死在了自己手里,也无法消弭心头恨意。
复杂心情暂且按下
不提,夫妻两个面对面发愁,“难不成真就没人管得了他了?”
胥淮北寸步不离柟思院,林巧稚这个身为母亲的关心女儿还得避嫌,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忙着清扫元启铭余孽,还有当初程家那事儿也等着反冤,宫里面本也不甚太平,再加上他这身世……唉。”
慕元章越说越愁,竟然发现只剩下陆清彦还在打探着胥淮北的消息。
“所以,王爷真是武国的皇子?”
林巧稚发愁的方向却不在此处,“那要是囡囡真就铁了心的和他在一起,岂不是要跟着人去武国?那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慕九思是慕家人,若是被武国人因此敌视,那林巧稚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跟去的。
“眼下也不甚太平,万一、万一两国交战,自家闺女是敌方的皇子妃,你如何自处?”
接二连三的问题叫慕元章无话可说,两人俱是愁眉不展,再加上这一次发生的事情,竟然起了拆散二人的心思。
眼瞅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慕元章趁阿芡进门给慕九思换衣服,把胥淮北给拉到外头,踌躇不决的模样叫后者直皱眉头
。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