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
章德殿。
“为何会有八十九万?”
听到王越的回答,刘宏心中一惊,他曾想过段修可能会带走不少百姓,可当现实来临之际,他还是忍不住震动的情绪。
“张角自刎而死!”
王越目光复杂道:“临死之前下令给亲信,让他们放弃抵抗,向骠骑将军投降,所以冀州这一战,实际上死亡的黄巾不多!”
现在王越回想起来。
这张角,还真算上的一个值得他敬佩的人。
“张角自刎?!”
刘宏闻言微微蹙眉道:“他怎会自刎,他不是要反抗朝廷吗?”
“按武侯的说法!”
王越沉吟道:“这一战乃天地之变的一战,张角输了,黄巾无存,他若败了。。。”
“大汉倾覆!”
刘宏面色难看的接过王越的话,虽然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知道,可当一个臣子这样说出来,他的心里也是难受至极。
王越闻言,一脸忐忑不敢接话。
“赵忠!”
刘宏沉声道:“传令大鸿胪,尽快测定武侯婚期,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唯!”
赵忠恭敬应是。
“虎侯!”
刘宏起身道:“你也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唯!”
王越朝着刘宏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章德殿。
六月末。
不知道从何时起,一股针对段修的言论,从京师开始扩散,短短几天时间,这股言论在三辅之地彻底爆发。
其声势浩大,宛若平地起惊雷。
也似一股妖风,带着势如破竹的声威席卷整个天下,成为无数百姓口中的谈资。
颍川。
颖阴县。
一处酒肆之中。
“你们都听说了吧!”
一名文人模样的食客,一脸愤慨道:“那骠骑将军段修,此次围剿黄巾,坑杀了我们颍川二十万百姓,要知道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他这样的做法,与那屠夫何异!”
“不是这样的!”
另外一桌,一名食客立马起身反驳道:“我听说骠骑将军段修没有杀这些人,而是把这些人带去凉州做苦力,前段时间我同乡一家,就是听说凉州骠骑将军封地的政策好,所以一家人都跑了去过,现在只有我那同乡一人逃了回来,可惨了!”
“这是真的吗?”
一名农夫模样的中年,好似路过酒肆,听到了里面的交谈,面色焦急道:“俺明明听说骠骑将军待百姓可好了,俺们一家正准备秋收之后北上西进呢,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们都是读书人!”
率先开口的那名食客,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道:“怎么可能欺骗与你,那骠骑将军段修,我看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屠夫,羌族与大汉交好数百年,他一战就杀了二十多万羌人,他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不错!”
另外一名食客一脸赞同,正色道:“那些所谓的惠政,都是欺骗你们这些无知百姓的,等你们到了封地以后,别说是新房田地,不累晕都别想休息,我那同乡就是前车之鉴!”
“是这样吗?”
那名农夫闻言一脸茫然,旋即黯然的离开了酒肆。
一间厢房之内。
两名青年相对而坐,其中一名年纪稍长,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衫儒袍,面容儒雅目光明亮,三千青丝随意用葛布系于身后,尽显文人洒脱之色。
而另外一人年纪稍轻。
观之不及弱冠,身着靛蓝色儒生袍服,面容清秀,只是好似饮至时久,眼眸开合间满是微醺。
“咕噜!”
青衫儒生满饮一樽之后,目光复杂道:“奉孝,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世家真正的可怕之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