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茵走后,洛弈晗每天晚上都会独自坐在主卧的单人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发呆,一待就是一整晚。
他的回忆里全是她,她在阳台上跳舞的样子、她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样子、她给他准备惊喜的样子、她吻他的样子……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泪光模糊了杏眸,可他身边再也没有帮他擦眼泪的人。
只有夜晚寒冷的江风,妄想去吹干他的泪痕。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是他的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颈间的围巾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丝温柔,从此,苏晴茵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洛弈晗了……
……
这天早上,颜瑾端着早餐来到主卧,她敲了敲门,见屋里的人半天没反应,就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
“洛先生,吃点东西吧。”
她将餐盘放到洛弈晗右手边的茶几上,视线却瞥到桌子上纹丝未动的晚餐,默默地叹了口气。
“苏晴茵离开几个月了?”
洛弈晗的声音轻而缓,却能让人明显听出来里面夹杂着些许哀伤。
颜瑾愣了愣,随后回答道:“洛先生,苏小姐才离开七天。”
“是吗?才过了七天?为什么我这么难熬?”
洛弈晗呆滞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似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白昼和黑夜,再也没有第三种色彩。
“洛先生,您还是出去走走吧,老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会憋坏的。”颜瑾无奈地劝道。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洛弈晗的语气异常平静。
颜瑾闻言一惊,“洛先生,您这是要辞退我们?”
“工资我会给你们多发一年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走了,就没有人照顾您了。”
“我不需要照顾了,让陈默把工资给你们结清,现在就走人。”
“洛先生……”颜瑾满脸担忧,他现在的举动很是反常。
“对了,告诉陈默,把家里所有的监控都拆下来,下午之前让所有人都撤了。”洛弈晗吩咐道。
颜瑾心里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即退出去了。
以洛先生现在的情况,她不好再与他争辩些什么,还是先去找陈特助想想办法。
……
傍晚时分,洛弈晗才肯从主卧里出来,迈着虚浮无力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别墅里果然空了,安静地要命,也冷清地要命。
微弱的感应灯光照在他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这些天,他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困,仿佛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
洛弈晗来到厨房,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
他从中挑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将冰凉的刀刃抵在温热的皮肤上。
他想要看看这一刀下去会不会流血,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还能感受到痛。
这样想着,他的右手轻轻往下一划,一股殷红的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一阵锐痛感很快从被割裂的皮肤上传来,直击心脏。
他身体一颤,原来他还是会痛,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
第二刀很快又划了下去,比第一刀更深,痛感也更加清晰而剧烈。
鲜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绽放出一朵朵彼岸花,绚烂绯红,铺成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他唇角噙着薄笑,是那样凄迷。
他以为自己的泪早已流尽,可干涩的眼眶还是氤氲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如果就这样血尽而亡,他就再也不必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打扰她了。
他背靠中岛台,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面,双臂无力地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