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昨日安姑娘留宿云府,白巧得知此事后便早早向我告了假。想来她也是想替我出口气,只是我没想到……”
宁陌之越听,脸色越黑。这字里行间是将他也数落上了。若不是因为他,沐依依不会争风吃醋,白巧不会刺杀安浅,安浅也不会差点丢了性命凡此种种,皆因他而起。宁陌之神色复杂。
安浅并不知道宁陌之的心里活动,她只觉得一派胡言,娇柔做作的表现令她作呕。
为了除掉她,沐依依竟然舍弃自己的贴身婢女,为达目的,沐依依早已不择手段。可惜证人已死,死无对证。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隐忍了这么久究竟是为哪般。
安浅起身,踱步到沐依依跟前,凛若冰霜,两人的视线交锋,透过沐依依楚楚可怜的表象,她能看到隐藏在沐依依眼底的恨。
安浅瞥了一眼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若有所思。
见安浅欲掀开白布,宁陌之与苏长铭同时出声制止。
安浅充耳不闻,掀开一角,白巧的死状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孙氏和沐依依迅速撇过头。
白巧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脖子处还插着剪子。
安浅伸手将剪子拔下。嘶!这一刀扎的可真够深的。
“沐依依,你开心吗,你的婢女死了?不对……”安浅摇了摇头,又道:“你不甘心吧,我还没死。”
沐依依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甘心吗,岂止。不仅没能如愿除掉安浅,她还亲手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日后在云府怕是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沐、依、依。”安浅的声音犹如从地狱幽冥传上来,要将她生吞活剥。
沐依依一顿,看向安浅方向。只见安浅将白巧的头颅猛地一转,白巧的眼睛正对上她,沐依依心中一惊,‘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慌忙转身平复心情。她蜷缩在一侧,白巧眼中的不甘和恨意她看的真切。
“怎么了,不敢看吗?”安浅还以为沐依依能有多淡定自若呢,仅仅一个动作,便将刚才处变不惊的人吓得失色。
哼!分明是做贼心虚。
沐依依慌乱的神色众人也看的分明,心里的答案又明朗了几分。
“她陪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人走了,我自是不敢看她生前最后的模样,毕竟她死在我面前。”沐依依很快为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找了个理由。
“真是可怜,做了替死鬼还要给人背锅。下辈子投胎可得选个好人家,别再碰到这样的主子了。”安浅替白巧阖了眼。她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对于一个刚差点要了她命的人,她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她这么做,无非是给沐依依敲敲丧钟。
白布重新盖上,安浅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剪子仍在了沐依依的身旁,对着宁陌之道:“云王。”
宁陌之明白,她在等他发话。
“依依,我最后问你一遍,白巧刺杀安浅一事是不是由你主导?”
宁陌之的话令安浅心中一凉,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即便到了这个份上,宁陌之还是不愿定沐依依的罪。
安浅了然,白巧属实成了替死鬼。
“陌之哥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沐依依抵死不认。
宁陌之凤眸微眯,似蕴酿了狂风暴雨,顷刻间便能将人摧毁殆尽。他不是不知道沐依依的为人,在沐依依身上,他已见识也领教过她的手段,可毕竟两人青梅竹马,自己实在不忍心取她性命。何况,白巧已死,死无对证,怎可由他云王一句话就贸然定罪。如此,怕是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
“白巧胆敢行刺安大夫,理应杖毙,但犯人已死,死无对证,不论此事云侧妃是否知情、或主使,身为侧妃,未能管教好手下人,该当受罚。罚侧妃禁足府上三月,俸禄减半,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云府半步。”
宁陌之说完,沐依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