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秦琴插嘴,说:“那不是很简单。从前收在屋子的那两个开脸丫头,我听说,她们回家之后,过得不好。破了身子,没法许人家。卖身为奴年纪也大了。现在都在城北的浣衣局里给人浆洗衣服打零工,被磋磨得不行不行的。你就回去跟时昀说了这情况,让他自己决定如何处置,当娘亲的冷眼旁观就好了。如果他愿意妥善处理,那还有救。否则的话,还是别祸祸别家姑娘呢。”
谢夫人咬着嘴唇,默然无声,不过看神情,是把话听进去了。
果然,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听说时昀亲自带人去了城北,找回了那两个丫头,重新把她们带了回时府。虽没有抬姨娘,但也每人给了一个体面的位置,让她们回到时家安置起来了。
行动胜于雄辩,有了这一番作为,城里的官媒冰人们,对谢氏的态度就热情了许多,终于开始有些官员人家愿意跟时谢氏互相走动相看了。
京城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社交圈中,苏家的影响力,正在逐步消散。
日子一晃,到了明湛外派的日子。
秦琴亲自打点好了明湛路上要吃的穿的,一边打包,一边把脸垮起。看着她丧丧的样子,明湛又心疼,又好笑,在她身后,粘了她一晚:“我这次出门,又不是打仗又不是赈灾的,属于花差花差,皇上优待……淞沪府可是好地方,派我去玩的,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回了。不要这样子嘛。”
他这么一说,秦琴扁着的嘴巴就扁得更厉害了,无名之火噌噌往上窜:“你好意思说!打仗带着老婆,下江南就不带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湛,嗯!你什么意思!!”
!。
她回过身,猛戳明湛胸膛。
明湛不躲不闪,任由她发泄的累了,才抱着她说:“不是我不带你,是你自己不跟我去啊。谁说慧贵妃那对龙凤胎需要调理来着?谁说太久没有陪家里人来着?谁说家里的生意要好生打理来着?”
被明湛搬起她说过的话来砸脚,秦琴老脸丝毫不红,理直气壮道:“真的嘛,真的走不开。可我也真的看不过眼,你可以出去玩,我没得去!我心里不平衡!哼!”
!。
拿着明湛又一顿戳,把某人弄得很无奈:“那好,来,你男人给你补偿一下。”
秦琴一愣:“怎么补偿?”
“你打开窗户看看?”
秦琴满腹狐疑,还真的打开了窗户。
一朵硕大的烟花,冲天而起,在窗户外绽放。
照亮了秦琴的面孔。
更多的烟花升起、绽放,万紫千红,美不胜收。烟火璀璨中,院子里的树上升起了无数灯笼,宛如繁星点点,把公爵府内装点得如梦似幻。
“七夕没办法跟你一起过了。我提前给你庆祝,好不好?”明湛柔柔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他扳过已然僵立不动的秦琴身子,在她眉心落下绵长一吻,把她搂在怀里。
武力值那么高的男人,他的怀抱却是又软又暖的。
温柔得像春天里最美的梦。
秦琴沉溺了一会儿,抬起手,把一把匣子枪递给了明湛:“拿着。”
明湛:“……”
秦琴说:“这红毛手枪,比一般的火器更厉害些。你带在身边,防身。”
接过了匣子炮和弹匣,明湛端详着,说:“你那次装备到军中的烧火棍,已装上了,一支三十人的神枪手队伍。此外还有红毛大炮和炸药……但是工部和兵器局都说,这些火器机括精妙,无法打造。如果用坏了,就是坏掉了。”
这些早在秦琴意料之中,她说:“反正也是我们意外得来的,折损了就罢了。至于最土的那些法子,才是最见效的,都记住就是了。其实……我反倒巴不得,火器归仓放马南山,终我们一辈子,都用不着这些东西。”
她真心实意,明湛感受得到,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明湛喟叹:“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