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觉得挺好笑的,低头抿了抿唇角,就走了过去。有人拦住了她:“哪里来的民妇?快出去!这里面可不是你能进去的!”
秦琴抬起脸,说:“我是明湛的夫人,要进去见明大人。”
她一说话,顿时引起了明湛的注意。明湛站起身,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傻丫,怎地穿那么单薄?”
裹紧了些自己身上的大氅,秦琴说:“还好吧。这不是没有别的女装了么,凑合穿嘛。”
明湛就把自己身上的大氅也解了下来,一抖楼,披在了秦琴肩上。秦琴身上裹了两层大氅,只觉得沉重无比,叫道:“哎哟。好重!算了吧!”
这么一嚷,带着她自己都不觉察的撒娇,就把周围人给整不会了!
大家大眼瞪小眼,特别是刚才拦住秦琴的那人,恨不能直接在地上找条缝隙钻进去!!
毫不顾忌众人眼光,明湛直接勾住了秦琴肩膀,把她半圈进自己怀里,搂着她就要往屋子里去:“那就别在风口里站着,进里面去烤火暖和。你吃了东西没有?”
秦琴扯了他胳膊,说:“先别忙着吃东西,我想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先去看看河道疏浚情况如何了。”
画风转变如此之快,大家都以为秦琴开玩笑。毕竟前面有个先例在前头不是。
就有人笑着说:“夫人,稍安勿躁。冰凌被炸,如今已化为千百万碎冰,被阻挡的河水随即恢复了流动,正在往下游泄洪。一切都……转危为安了啊。”
秦琴却是不放心,“那么宽的河床,骤然解冻,那么多的冰块,如果某一二处再度冻结,会很快生起新的冰凌。我得亲眼看过、评估过,才算是安心。”
她说话冷静,跟刚才撒娇的小女人好像变了个人。
在场的官员们,又沉默了。
“放心好了!”
!。一阵响亮中气十足的笑声在门外响起,打开门走进来的,却是姜思铭。文武百官纷纷作揖打躬,跟姜思铭请安问好。谄媚之相,比刚才有过之无不及。秦琴不禁回眸看了一眼明湛,走到明湛身边。明湛护着她。
姜思铭径直来到秦琴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太好了,你们两个都没事。那是真的太好了。”
明湛道:“姜大人领会我镜子反光的意思,及时把闸门给梳理干净,才让我们成功逃生。姜大人,这一次,明某人要谢谢你。”
文武百官见状,不免又是阵阵奉承。有说是当代瑜亮的,又有说是子期伯牙的。种种不一而足。
姜思铭哈哈大笑,说:“我才从河边回来,县主担心的,其实也是本官担心的。所以特意去看了,三四处比较容易出事的地方,都派了人在那儿看着,一旦有冰凌靠近,立刻推开,不让冰凌靠岸冻结。而冰凌在河水里,其实并不容易结块的。只管流到了东海那温暖之处,也就化掉了。”
秦琴听罢,这才稍许放心,追问道:“那现在水位有多少米了?”
姜思铭说道:“这会儿才过去一个时辰,降落了不过寸许。从量河铁牛的牛角,降到牛角根部,才见到牛头呢。”
明湛道:“那水位还是挺高的,需要时刻盯着。等落到了牛眼睛处,才算是彻底安全了。过了这一关。”
姜思铭道:“是这样的。”
停了一停,说:“两位饿了么?今天最辛苦是两位了,先吃点儿东西吧?今晚,怕是还得宿在河堤上。”
这河堤上,又危险,又冷,不少官员心底里就暗暗叫苦了。
既然冰凌已经被炸掉了,想起家里的高床软枕,暖玉温香……自然是回家搂着媳妇睡觉,比大家几个人挤在河堤一个破屋子里,舒服得多。
可命令在上,关键是,姜思铭背后还站着个王爷,那些官员也不好说什么,都唯唯诺诺的。
明湛说:“愚以为,倒是不必都聚在河堤上,劳烦有关的那几位,布政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