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瞥了一眼她握得紧紧的粉拳,道:“放松点,春花,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吃饭的吃饭,爱放屁的放屁。”
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花盆架子后面那几个说闲话的贵妇听到。为首的那个,眉毛就立起来了:“什么放屁不放屁的,粗鲁,你说谁呢?”
秦琴懒洋洋的道:“谁发怒说的就是谁。”
那贵妇人却不认识秦琴,正欲发怒,旁边人扯了扯她,道:“容夫人息怒。看这人衣着打扮,来头定然不小。我们第一次进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容夫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一遍秦琴,撇着嘴道:“哼。宫里就是规矩大。要是在我们蜀州,我早就查得她底儿掉……隔天就让她后悔爹妈长了条舌头!”
眼看着这几个外地口音的妇人成群结队的走掉了,春花气恼道:“都什么人啊。在宫里也如此跋扈……还好,夫人你做了打扮,没有让人小瞧了去。不过听她们这样说,难道有人故意封锁消息,让夫人来不及做进宫饮宴的准备?”
本身已是心知肚明,秦琴只是笑了一笑,说:“谁知道呢。不过区区小事而已。”
这件事就算是翻了篇。
百花宴是皇后每年的大宴,所有在京畿中正六品以上有封诰的命妇,都要参加。人很多,自然就拥挤。哪怕琉璃殿已是皇宫里最大的饮宴场所,在放下了几十张大圆桌之后,也是密密麻麻的。因为走动不便,大家也就坐在座位上不乱动了,只是跟周围邻近的人说话。
秦琴属于正六品的县君,堪堪够格,位置被排得很边远。
和她交好的黎荆氏、时夫人倒是坐到一桌去了,但看样子,两个人并不熟,话都没两句的。
公侯夫人们另一桌,长门侯夫人、定安侯夫人都来了。
老太太们没来,兴许是年事已高,懒得折腾?
皇后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度,也没有强求。
所以这一个宴会,没有年龄特别大的,也没有年龄特别小的。倒是俨然一个大型的社交场。
在对比过跟邻桌的饭菜并无二致后,她也就心平气和了。纵然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自个儿坐在座位上,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夫人,你在看啥呢?”旁边传来好奇的声音,怯怯的,带着试探。秦琴一开始没感觉到人在跟自己说话,就没做理会。过一会儿,那人又问了一遍,而且感觉到两道炽热的视线落下来了,秦琴扭转脸,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妇,约莫二十七八年纪,圆脸细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手里的话本子。她和蔼地道,“哦,就是个话本子,讲的不过是些江湖传奇故事。”
少妇一听,眼睛更亮了,脖子伸得老长:“姐姐,可以给我也看看吗?我好无聊。”
秦琴一听,乐了,道:“我也只带了一本呀。”
那少妇失望道:“噢,那就算了。”
说着,她又规规矩矩的坐好了。看着那少妇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并拢放在膝上,旁边的三个彼此熟识的妇人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得眉飞色舞。秦琴心里一软,把话本子递了过去,说:“就让你看一会儿。不一定适合你看的哈。”
如获至宝地接了过去,少妇笑道,“谢谢姐姐!——咦,《风声》?这书名好别致?”
从空间里掏出来的书,幻化成线装书外形,繁体竖行无标点符号版本,秦琴麻溜利索一缩脖子:“……”
没想到那少妇倒是看进去了,翻了几页,爱不释手:“啊,这个故事好有意思。到底谁才是那个细作呢……”
秦琴:“……”
她也不知道。
她也不好说。
她也不敢问。
到底是现代汉语化形而成,有一些话语,那少妇看不明白,就细细的问秦琴。秦琴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也乐意解答。如此一来,冗长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