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了陆太太软绵绵的手,真诚地道:“你是好人,也是聪明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先回家问问你夫君的看法,是不是如此?”
陆太太看着秦琴,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比自己年轻快要十岁,那双眼眸更加温柔如玉一般,然而说话谈笑之间,锋芒内敛,不怒而威,让人不得不遵从。身不由己地,陆太太就点了头。
二人穿过了越发凄清孤冷的恋园,来到了大门口。车马已在此处等待,临别之时,陆太太取出一份名帖来,交给秦琴:“你我难得投缘,知道县君不日即要离开淞沪府。不若我尽个地主之谊,款待县君。日后县君离开此地,你我也别断了书信联络。”
怀着十分感动,接过了陆太太的名帖,秦琴也还了一份自己的名帖:“承蒙陆太太错爱,秦琴受宠若惊。既然太太相邀,秦琴自当热诚奔赴。日后鸿雁往来,不嫌秦琴粗鄙即可谓秦琴大幸。”
二人相视一笑,知道彼此多了个好朋友。
匆匆分别,各自回家。
这晚稍后一些时候,秦琴就收到消息,说是恋园被关闭了,有贵人前来。苏小姐因忙碌操劳过度而病倒,需要静养,云云。
秦琴不禁满满的冷笑:“七皇子比起太子来,还是嫩了好多。既要拿苏云锦当刀子来用,却又舍不得折损了这把刀子,没点儿做大事的模样。”
带来消息的明湛,正在享用秦琴留给他的热牛乳,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才十五岁的少年郎,差不多了。记得一句话,自保为上。这些人,不值当我们为他任何一个卖命。”
啧啧啧,听听这老油条的语气!
秦琴眯着眼睛,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给明湛:“阿湛,要是此刻生逢乱世,你铁定就是七国六相的角色。就看啥时候玩不下去被车裂……”
明湛把牛乳碗子一放,佯怒:“喂,有你这么盼着守寡的么!”
说说笑笑,二人都不曾觉察,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是是是,我可盼着守寡了。到时候拿着银子年纪又不大,可以养十个、二十个翩翩少年郎!”
没想到秦琴随口一句玩笑话,却让明湛脸色一变,墨眸微黯。她发现了,也收了笑容,怯生生地看着明湛,“你生气啦?”
明湛道:“你就是喜欢年轻的。那也很正常。”
秦琴急了,脱口而出:“谁说我喜欢年轻的,我喜欢年纪大的,我喜欢大叔!经过岁月淬炼那种!”
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得急了,闹了大红脸,人也变得结巴:“我、我、我……不是那意、意思……”
看着她急赤白脸的模样,明湛不禁莞尔,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行了。知道你喜欢年纪大的,还喜欢不洗澡的?”
秦琴嘟哝道:“年纪大不等于不洗澡啊,你不是洗澡洗挺勤快的嘛……”
明湛很爱干净,身上总是香香的。
那是一种很沉稳,又很荷尔蒙力度十足的香味。
明湛笑意越浓,甚至咬了咬下唇。
唇薄,微红,男人眸子里仿佛带了钩子,要把秦琴勾入其中。
真是要了亲命了!!
这谁顶得住啊!!
满脸通红地扭开了脸,秦琴眼睛盯着床头那八仙过海的梨木雕花图案,道:“还有。这件事,我是说筹款二万两的事,怕是还没了了。陆太太很耿直,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里头还未必没有淞沪府诸位大人的试探角力……你别插手,让我来。”
后宅的应酬交际,往往离不开前头男人们的周旋往还。
明湛微微一眯眼睛,黑水晶般的眸子底下闪过一丝异光,轻轻点了点头:“好。”
……
和秦琴料想的分毫不差,两天之后,苏云锦“痊愈”了。
一俟痊愈,她就下了帖子,仍旧是邀请当日参加慈善晚宴的众妇人,这次是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