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梅和他们目光一对,就发觉不对劲,怎么衙差们都木着面孔,有些甚至眼底藏着不忍之色?
有一个低声道:“小姐,得罪了。我们不会用力的,你放心好了。”
他们还认自己?
陈子梅险些就要问出口:“我爹呢?”
生生忍住!
岑宇道:“县令大人明察,陈氏乃是官家小姐。按照本朝律例,若无明文规矩她已犯法,不适用惩戒性的责罚。包括但不限于杀威棒,掌嘴,夹手指,跪钉板等。”
岑进不禁冷笑,说:“远瀚,我劝你识趣点!仲杰大人新官上任,弟妹有眼无珠,自然是弟妹的不对!就乖乖认了罚吧!”
岑宇道:“岑长步,你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吧?”
岑进微微扬起下巴,神情倨傲:“那是自然。”
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岑宇冷笑:“回家之后,天天往外跑,就是忙着凑饭局应酬,不愧是你,交游广阔!”
那个仲杰一拍惊堂木,满脸不爽,大喝:“肃静!”
拉着陈子梅的衙役里,有一个开口道:“那……大人……请问……还要打板子么?”
仲杰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慢着!”岑宇张开双臂,拦在了陈子梅和衙役们中间,对着仲杰道:“大人,刚才是草民报官的。我们是苦主,是受害者。眼前这两位,闯进草民家中,以家务事相要挟。让回到岑家里去,我媳妇坚决不从,我的兄长岑长步就恼羞成怒,对弟媳妇拳打脚踢,还掐脖子企图杀死我妻子!”
“冤情尚未申诉,落地就要打板子!妄视本朝律例!不知道仲大人此举有何理由出处?”
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仲杰,岑宇冷然一笑,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如果仲大人没有合理合法的理由。草民不才,誓必上诉到底!”
——“反正,草民已是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岑宇摆出这副态势来,仲杰吹了一会儿胡子眼睛之后,竟怂了。就连拍惊堂木的动作,都透着那么几分虚弱:“哼,岑陈氏,你夫君既为你辩护,那本官就姑且饶你一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