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陈子梅,又递了个眼色给跟在他身后进来,吓得泣不成声的金珠:“金珠,快去扶起二少奶。”
他命令才一出口,金珠早就迫不及待,飞身上前,一边无声啜泣,一边扶起了陈子梅。一手扶住了金珠举到半空的帕子,阻止了金珠,陈子梅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完。”
她看着岑宇。
岑宇对岑母道:“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娘大动肝火,竟致打人?”
他语气平静,竟是听不出来喜怒。浑浊的老眼诧异地看着二儿子,岑母道:“她大不孝。”
“怎样大不孝法?”说话,还是和风细雨的。
岑洪氏带着哭腔,插嘴道:“二叔,你就别问了。打了你媳妇,也不是母亲想的。只是她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你也不看看,母亲已经被气成怎么样了?媳妇儿可以没有了,母亲只有一个啊。”
岑宇看也没有看岑洪氏一眼,淡薄的眸子只盯着岑母,说:“请母亲摆事实说道理,陈氏如何大不孝?是蒸梨味不好了,还是大忤逆了?是作践了家奴,还是背弃了家训?”
岑母闷声不出,浑浊的老眼里,骤然滚下眼泪来,岑宇抿紧了嘴角,道:“母亲,你是说不出来么?”
陈子梅轻声说:“既然母亲没有长嘴,就我来说吧。因为父亲要办赏菊宴,母亲和嫂子盘算着要我们二房出这笔银子,好让嫂子在前头招呼往还应酬他人。我不愿意,于是就挨打了。”
岑母一听,又开始气抖冷:“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为什么不说说,你那狗嘴里吐出了什么象牙?”
岑宇拧眉,道:“母亲!”
陈子梅却直接说了出来:“说啊,我就照直说了,我说你们这是事先在客厅里留了人,这是打定主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然后你就开打了,这么做,跟强盗有什么分别?”
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岑母,听了她这句话,忽然一愣,之后抖得更厉害了。
岑洪氏惊惶失措道:“弟妹!你快别说了!你怎么能用强盗来比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