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的银子,还是按照太公分猪肉的法子,来分?”
三长老摇了摇头:“我却觉得有些不妥,太公分猪肉,是按照房头、丁口来分。但做糖却是有的人出钱又出力,有的人出了钱没法出力,有的人出了力没有出钱,还有的人既不出钱又不出力。最后那种,难道我们还把白花花的雪花银递过去?就算我们没意见,难保别的人没有话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长老没指名道姓,大家也都知道说的是哪几个人。
这次搞冰晶糖,合村上下,既没有出钱又没有出力的人家只有两家:秦二梁家和李壹珩家。
大长老沉吟道:“要么我们就折中一下?一方面来说,也参照着太公分猪肉的法子,按门户丁口分。另一方面,也得做个水牌,上头谁家出了什么钱银力气都写清楚。一笔一笔的分银子,省得到时候有人赌咒骂娘。”
秦族长点头道:“此计甚好,就按照大长老的意思办。”
回去的时候,秦族长和秦琴走在最后面。秦族长问起明湛的近况,秦琴一一答了,说在城里陪秦秋平读书,一切都好。秦族长点头叹道:“今年你们家的大事,莫过于这一件。只希望秋官能够得中秀才,也有个功名在身,那就好了。”
秦琴嘿嘿傻笑。
秦族长话锋一转,说:“傻丫,你觉得李壹珩那家人……怎么样?”
这话问得很微妙啊,秦琴眨了眨眼,说:“跟我没关系。”
秦族长皱着眉道:“他们最近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母子两个,闹了癔症疯病,就跟两条吸血虫似的,趴在族里吸血。公中花了好多银子,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开始哭穷,秦琴就装糊涂,咕哝着道:“树大有枯枝,人多有白痴,是这样的咯。大不了就把她们也在族谱里除名呀!”
秦族长道:“说得轻巧,没有了李壹珩的秀才功名。不出三年,徭役粮税,什么都来了。我们村去年才饥荒,饿死了这么多人,那么点儿家底子,怎么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