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字,言简意赅。
等大伙儿井然有序地分了水,秦琴才飘然回后院,不留功与名。
热烘烘、火辣辣的生姜红糖红枣水顺着喉咙进了肚子,四肢百骸有了暖意,大家也就睡着了。
下半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了去。
三声鸡啼,唤起了万丈霞光。
大海平静,妖雾尽散。
秦琴认床,早就起了,取出身上的干粮分给家人吃下。正在喝热水咽饼子,外头倒是很安静。秦琴腮帮子鼓鼓的,问:“外面好安静,难道都走了?”
明湛说:“我出去看看情况。”
出去也就是数息功夫,就回来了,说:“外面的人都走光了,说是鱼市来了人。趁新鲜赶紧把船上还能卖的渔获卖掉,好换了钱就算了。”
海鲜海鲜,值钱的就是个“鲜”字。
秦琴立刻放筷子:“走,我们也赶紧去寻些鲜货回家!”
她脚步快,明湛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
……
从妈祖庙到码头去,不过百八十步路。不过从昨天到今天,可真真儿的变了样!
三五十名收货的汉子,赶着车,排着队在码头上,等待过秤报价结束,立马就装车运送,一路不停蹄的往县城州府而去……渔民们各自回自个儿船上,就像等进圈的羊儿,乖乖的等待鱼牙子喊话,过秤,发签,收钱,走人。
秦琴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发觉不对:“怎么价格是鱼牙子来定,说多少就多少?”
明湛只说了一句话:“离水死价贱,入水活价便。”
秦琴不吱声了。
眼瞅着秦族长拖着两筐子鱼,来到那鱼牙子的秤旁边。连同之前放过来的两筐,四筐子活跳跳的鱼儿一过磅,鱼牙子吆喝:“一百斤——杂鱼烂虾死蟹——合共十两银——钱货两讫——”
秦琴眼里冒了火,忍不住一拍明湛大腿:“有没有搞错,这满满当当的四个大箩筐,居然才一百斤?算啥意思?”
她力气大,这一巴掌拍下去,明湛都忍不住一阵嘶嘶倒抽冷气。脸上表情却分毫未变的,伸手拉住她:“别冲动。”
“这些鱼牙子从金滩镇上来,很明显是针对了靠海村的人。故意压价的。”
秦琴道:“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