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傻。
仍旧是大同酒楼,换了更为幽静的“金桂”雅间。看着背了背篓,一副农人打扮的秦琴两口子,田如镜很是有些啼笑皆非:“竹杖芒鞋,您二位也当真是有野趣。”
明湛说:“本来就是山里人,日常打扮,让先生看笑话了——您要的东西,我们都带来咯。”
绒布摊成底,怕那油污沾了空间里取出来的好油料,十来块大小不等的花梨木料子整整齐齐地放开,田如镜眼睛都亮了,捋须点头:“好,好,好啊。全都是上好油料……果然,如今城里盘木之风虽兴盛,如果想要最好的料子,还是非你夫妇不可。”
秦琴故技重施,继续坐在旁边喝茶嗑瓜子听明湛和田如镜应酬。
言语之间,她才知道,早先田如镜已送了两串珠子给故友。他也没说这些故友是谁,现在只说是上头一眼看中了这些鬼脸纹花梨木料,想要一些来做今年的岁贡。
既是给皇上的岁贡,自然上上下下,不惜代价……
也不晓得风声怎么就走漏了出来,原本就仅仅流行在文人书生中的木头玩意儿,现在渐渐地有了蔚然成风的趋势……
秦琴简直无语了,这个世界太荒谬。
听着明湛和田如镜聊得有来有往的,她沉浸到自己思绪中。幸好田如镜也并不把区区妇人放在眼内,如期得了油料,非常高兴。东西一收,才叫上菜,席间也是四凉四热俱全,田如镜一叠连声的,只管客气劝菜劝饭。
吃了两口菜,秦琴还是忍不住了,问:“田先生,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些木头有啥用啊,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而且还大老远的,送京城里去?”
捋了捋胡须,田如镜和气地说:“当今以仁、孝治国,皇上事母至孝。而太后娘娘千寿节,又刚好是大年初一。这就生得巧了。每年的岁贡里,也就包含了这一部分。各地也都是绞尽脑汁,来谋划这一节。”
“对于我们琼州穷地方来说,今年,最最适合用于千寿节的,莫过于这鬼脸花梨呀!”
秦琴听了,就道“果然如此,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