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臣你这是……”
盯着福庆手里的东西,沈南宝觉着奇怪。
江未臣却笑:“家中来客,我备些酒菜。”
他倒是很理所当然的,把她家说成他家。
沈南宝一听,不由得耳根子一热:“那……那就赶快提到灶房去吧,我好准备晚饭。”
“嗯。”
江未臣点头,叫福庆把东西拿去灶房。
沈南宝进屋之后,把羊肉炖上之后。另外一个锅下了卤料,把牛肉跟猪蹄都卤了起来。
接着她又去空间里头,采了些新鲜的蔬菜出来。用糖腌个凉拌番茄,小米辣炒个酸辣西葫芦。等到沈家安逮了鸡回来,又做了个小鸡炖蘑菇,麻辣水煮鱼。
最后还煮了一大锅番茄鸡蛋汤,加上一大锅杂粮饭,和一大蒸屉馒头。
晚饭端上桌后,那是无比的丰盛。
石行的那些伙计们,一个个在堂屋的大桌子上大快朵颐,吃得好不畅快。
江未臣则在院内的小桌前,动作优雅的进食。
想起铂悦绣的事儿,沈南宝便忍不住问:“江未臣,你跟我讲这铂悦绣是不好的,这究竟不好在何处啊?”
“是不是因为这绣法,曾经有过什么不好的事?”
沈南宝所言,让江未臣夹菜的手都炖住。
他抬头,认真看她。
“不是以前,是怕以后。我不想你卷入其中。”
是怕以后,那就证明这绣法诱发的那场叛乱,现在还没有发生。江未臣这般睿智,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
难怪自己的绣品拿出去,并没有百姓们觉着不对。
沈南宝这才点头:“那好,那我以后不碰这绣法了。”
她本不是容易顺从的人,居然这么爽快答应,江未臣有些讶异。
“你不问我,是如何回事?”
“不必问了。你既说不好,那肯定就是不好,我信你。”
江未臣奇怪,沈南宝反倒给他夹了一筷子鱼。
她这话让江未臣心中莫名一动:“但你若不用,会否影响你的买卖?”
“不会。”
关于这个,沈南宝倒很自信。
“我学过的绣法挺多,不用这个还能用别的。倒是这个铂悦绣来自异帮,一针一线当中都藏着野心。假以时日,恐怕真会如你所说,闹出什么事儿来。”
毕竟杨婆婆都那把年纪了,她会如此精通这种绣法,少说也是花了几十年。
恐怕异邦的那步棋,已经在这几十年之中,布得差不多了。
江未臣并未说过,这种绣法来自边疆异邦的铂悦人。
可沈南宝却直接点名,这叫他很是惊讶:“南宝你怎么会知道,这绣法来自异邦?”
这小丫头,究竟知道多少她不该知道的事儿?
“我……我猜到的呀!”
江未臣一问,沈南宝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她自然赶紧找补:“杨婆婆给我的书册上,绣法和花样都偏向异邦。这谁一看,都知道这绣法是异邦传来的。”
这借口合适,江未臣自然就没再问。
接着他便同沈南宝一起,默默的吃完了饭。然后趁着夜色,他就回了十家村的书院。
从书院门口回到师舍,福庆跟在他的后方,仿佛有些心事。
“公子,你为了小沈姑娘以性命做保。万一小沈姑娘她……”
她真跟铂悦人脱不开干系,那又该怎么办?
“她不会。”
无论如何,江未臣都对这点深信不疑。
“一则,她年纪不够。二则,她的绣法跟那些人有大差别。三则,哪怕她被无辜牵扯,我也必拉她出火坑!”
看来他们公子,是对沈南宝动了真心。
福庆才点头:“能遇到公子,是小沈姑娘的福气。”
江未臣却未言语,只道:“明日动身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