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王妃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护卫麻利又熟练的将朵儿裹在一条破烂毯子里,扛着就离开了。
没有人上前探一探朵儿的鼻息,没有人关心她是否还有一口气在,还是已经死透了。
不过一个低贱奴婢,死就死了,世家大族的府里,日常死人是常有的事儿,大可不必大惊小怪。
护卫一走,立刻就有奴婢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燃上熏香。不过一会儿功夫,空气里再也闻不到血腥气味,充斥着满满的、浓烈的香。
若谢惜蕊听到,竟会忍不住怼一番:你们这些贵人是有病吧,还是人人会得的通病,动不动就将人扔到乱葬岗喂食野狗野狼。
谢惜蕊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主意,不如来个尸体互换,那些动不动就随意将奴才的尸体扔到乱葬岗的贵人,她就派人将奴才埋葬在贵人的祖坟里,再将祖坟里的祖先扔到乱葬岗。
然后过个一两年,再悄悄告诉这些贵人,你们日常祭拜的祖先,其实是奴才。你们的祖先早已曝尸乱葬岗,指不定连骨头渣渣都寻不到了。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奴才埋在哪座祖先的坟墓里,若想知道,就将祖先的坟墓全挖个遍,敢吗?
此后,奴才就是你们的祖先,心中再不甘不愿,也得跪着祭拜,子子孙孙祭拜下去。
奴才的归宿就活该是乱葬岗,活该成为野狗野狼的腹中食物?贵人死后就得葬在风水宝地,身穿绫罗绸缎,名贵珠宝陪葬?
随意糟蹋奴才的性命,没有敬畏生命的心,这样的贵人……不配为人。
“母妃,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女儿会心疼。”安梦君赶忙挽住岳王妃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岳王妃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安梦君,心里叹息一声,埋怨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再说她的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哪能不疼爱。
“你啊,让我操不完的心!
你说你不愿嫁人,我也不逼你。你时不时捅娄子,我还得帮收拾烂摊子,你啊,能不能听话一些,让我省点心。
若将来我老了,有朝一日不在了,梦君,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可怎么办呀?”
安梦君一听这话,眼圈立即红了。“我不要母妃老,我要母妃长命百岁,母妃是我唯一的依靠。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在母妃的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最可爱、最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如果人会死,那我宁愿先死的人是我,我要母妃长长久久的活着。
母妃,都是我不好,是我让您受了委屈,给你惹了麻烦。呜呜呜……”
老话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岳王妃擅用心计,哪怕当年对岳王爷,也是八分演戏,两分真心。但她对自己的三子一女,却是用十分的心来疼爱,每一个儿女都是她的心头肉,都是她的心肝宝。
“别怕,母妃会护着你。
母妃这就给太后娘娘写一封密信,这几日你就别入宫了,也别出府,乖乖在府里待着,先忍耐一段时日。
母妃已派人回岳城,将痕迹再次清理。只要谢惜蕊寻不到证据,待太后娘娘回宫,母妃就状告谢惜蕊,说她搬弄是非,污蔑皇族声誉,给皇族抹黑,不配为后。
呵,她的皇后位置,也该让出来了。一个低贱商女,妄想坐稳长安国的皇后之位,真真是异想天开。
还有皇上,到底是太年轻了,翅膀没硬,还想翱翔。这长安国的江山稳不稳,一半得靠太后娘娘和文国丈,这一点,皇上该认清现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