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然并不是傻乎乎的女子,她很聪慧,也有心计。当她真正在文府里生活后,她明白一个道理,文府里的人唯有文康才是心思最单纯之人。
她没嫁错夫君,无奈入了复杂的家族。
“夫人,为夫先带你去温泉庄子小住,然后去新城探望岳父,再回祖地别院住到孩儿出生。
我已请了长安城里有名望的妇科圣手,还有经验丰富的产婆,他们会一直随行,保证夫人平安生产。”
穆欣然十分感动,她依偎在文康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和深情。
“夫君,我要为你生够六个孩儿……”
房间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不清,很快就被咿咿呀呀之声掩盖住了。
文府里,两处院子,一处甜蜜如糖霜,一处充斥着血腥味。
文凤玉打累了,也骂累了,扔掉了手里被鲜血染红的鞭子,她才想起脸上的伤。
“香儿,还不赶紧为本小姐上药,装死吗?”
文凤玉一脚踢在香儿的身上,香儿一动未动,不再有求饶声,也不再有哭泣的声音。
“呵,敢装死!
那就去死吧!”
香儿死了,被失去理智的文凤玉活活打死。
暗处,暗卫皱了皱眉头,心里无声的叹息一声,主动献身。
暗卫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香儿的鼻翼。
“回禀小姐,香儿死了!”
“呵,真没用,才打了这么一会儿,就断了气,真真是废物!
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吧,没用的贱人,不配得到一张草席。”
暗卫不再说话,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点上熏香。然后,扛起香儿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再一次消失在文府,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之中。
文凤玉打了香儿四十五鞭,她一边鞭打香儿,一边咒骂,活脱脱一个十足疯魔之人。
最后,隐匿在暗处的暗卫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手锁住了香儿的痛穴。可文凤玉一鞭接着一鞭,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暗卫看了一眼香儿,她已经痛到缩成一团,痛到哭不出声音。她看向暗卫隐匿的方向,满眼的绝望,无声的祈求暗卫能出手给她一个痛快。
这一回,香儿撑不过去了。
暗卫一时心软,一枚细如毛发的银针射入香儿的脑袋里,一阵毙命。
若是高手,定能发现暗卫的动作。
文凤玉自己上的药膏,她被文康打耳光之事,知情人只有她、香儿和暗卫。
这么丢脸的丑事,文凤玉自不会再让别的奴婢知晓。香儿的死,悄无声息。
这些年,文凤玉的身边,经常有奴才死去。奴才一死,暗卫会处理干净,绝不会留下痕迹。
对外,便说奴才犯了错,被罚去庄子干苦力。
文康和文凤玉这对父女反目成仇后,文康就不敢再让穆欣然待在府里,他的精神高度紧张。
直到马车出了长安城的城门,一路慢性,住进了温泉庄子。文康的心,才重新落回实处。
直到离开,父女两人未见过面,也未曾说过话,连一声告别也没有。
只是,文康不知道的是,他和穆欣然前脚刚离开,长安城里就开始传播新的流言蜚语。这一回,话题的漩涡中心,就是文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