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感动的痛哭流涕,这是他和皇上说话最多、最亲近的一回。
这些话,他听到心里去了,也不会和第三个分享,哪怕是文国丈,他也守口如瓶。
这些话,就是他和皇上之间的…秘密。
文康的感动在于,皇上懂他。可他亲近的家人却在无情摧毁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东西。
那是他的嫡子啊,文凤玉怎么可以。
文府,文康的院子。
穆欣然回府后,就被文康按在床上,不允许其下床,更不允许走动,生怕动了胎气。
“夫君,我没事。
医正大人在皇宫检查过了,我们的儿子非常健康。
让夫君担心了,是我的不对。
我第一回见成片的樱花林,一时兴奋,才没注意到脚下。是我的错,当时我也吓坏了,特别无助,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宝宝千万别有事,哪怕以我的寿命来换宝宝平安健康,我亦愿意。”
穆欣然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她越是如此,越让文康心疼。
一个大男人,愣是红了眼眶。
文康没冲穆欣然发火,他清楚,今儿樱花林发生的事情,并不怪穆欣然。
穆欣然受了委屈,受了疼,而他不在她的身边,没能保护到妻儿。
文康一边陷入深深的自责,一边对文凤玉的怒气燃烧到了顶峰。
这边,文康安抚了一番受到惊吓的穆欣然。一出院门,脸上的温柔便被怒火代替。
文康一脸冷意闯入文凤玉的院子,彼时,文凤玉正在用膳。
她今日在樱花宴上被气到一口糕点和茶水未用,回府之后,才觉得腹中饥饿,饿到难受。
“父亲可用过饭了吗?父亲来寻女儿,可是有事?”
文康看着自己疼爱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却感觉异常陌生。
这十几年的疼爱,白疼了吗?
文凤玉未曾解释半句,还在这里心安理得的用膳。也就是说,她压根儿未将穆欣然和腹中孩儿放在眼里,仿佛她们的生死,皆与她无关。
“呵,今儿的饭菜可合凤玉你的胃口?”
文凤玉没注意到文康的脸色,也未在意文康说话里的阴阳怪气。
“父亲若无事,女儿改天再陪父亲说话。
女儿累了,想早些安歇。”
文康气到极致,竟然笑了。
他走到文凤玉的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在文凤玉的脸颊上,顿时红肿一片。
“父亲,您疯了,竟然打我?”
文国丈不在府中,这府里按说自然是文康说了算。
这一刻,他只想好生教训文凤玉,甚至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剖开文凤玉的心,瞧一瞧是不是一颗黑的心,冰冷的心。
“呵,文凤玉,你好意思问我为何打你。
你这个无情的不孝女,你真真是气死我了。
说,为何要害未出世的弟弟?他碍着你的路了吗?你要对付皇后娘娘,凭你的本事,休要打欣然和腹中孩儿的主意。
文凤玉,别逼未父!”
其实,文凤玉自小不惧怕文康,她甚至有些瞧不上眼文康。她觉得男子就应该像文国丈一般心机深沉,一切尽在掌握。女子就像太后娘娘那般心思玲珑,野心肆意。
而文康并不是她欣赏的男子,整日里只会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这些能做什么?能让一个人登上权力顶峰,还是让一个人掌控旁人的生死?
“呵,父亲这是在教训女儿?威胁女儿?还是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