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被安墨烨和谢惜蕊一唱一和说完了,文国丈还能说什么。
本来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小事儿,谢惜蕊愣是闹到朝臣面前。她难道就不顾忌名声吗?再一想到她的商女出身,朝臣又释然了。
谢惜蕊做过的事情,说出的话,哪一回不是怎么震惊怎么来。
怕是文国丈平生第一回,被人堵到面前讨债。
“回禀皇上,老臣以为,皇后娘娘绝不会说谎。这件事情不必再调查,定是凤玉之错,她一时犯了糊涂,或许是个皇后娘娘开个玩笑,却将玩笑不小心开过了火。
还请皇后娘娘看在凤玉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则个。待老臣回府,立即派人将银子送到厨禾。”
银子讨到手,谢惜蕊正想作罢,却被文国丈接下来的一番话……激怒了。
“不是老臣为凤玉那丫头说话,实在是凤玉自小在皇宫长大,和太后娘娘十分亲近,也经常和皇上相处,感情深厚。
凤玉被老臣一直拘在府里学习规矩,她听说皇上立后,也未曾见过皇后娘娘。可能是听说皇后娘娘在长安城开的厨禾,这才跑到厨禾去碰运气,说不得能巧遇皇后娘娘。
皇上也知道,凤玉性子有些任性冲动,但心地善良。她也是着急,可能有些奴才言语不当,激怒了凤玉,这才……
当然,不管是何原因,错,就是错了。既然皇后娘娘坚持是凤玉之错,那便是凤玉错了。”
文国丈的意思,谢惜蕊在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以势欺人。仗着自己的年龄,以大欺小。
“呵,国丈大人这护短护的,请恕本宫不认同,不赞同。
错,就是错了。
如果一个人犯错,她不反省,不自知。亲近之人一味相护,也不提醒她改正。久而久之,她会变成什么样?”
谢惜蕊拿出账单,一条一条念出来:
“文小姐摔坏瓷碗两百,十两银子。
文小姐摔坏瓷碟四百,二十两银子。
文小姐损坏桌子二十张,椅子一百六把,一百两银子……
"
文国丈护短,谢惜蕊也护短。
他们之间得比一比,看谁更护短。
谢惜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另外,尚书府嫡女强心儿是厨禾的二管事,这件事情,长安城里人尽皆知。
强心儿擅算术,也是本宫钦定的女官。文凤玉瞧不上强心儿二管事的身份,那也得顾忌她是本宫的女官,还是尚书府贵女的身份吧。
文凤玉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敢问一句,仗的是谁的势?
贵女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打骂奴才,那贵女也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打骂贵女吗?
皇上,这可是长安国的规矩?还是长安国的律法?”
皇后娘娘当众质问皇上,朝臣们的头垂的更低了,心里忍不住为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
今儿这皇后娘娘可是脑子发昏,还是吃错了药,讨债讨到议事厅,步步紧逼得罪了文国丈,还敢质问皇上。
众人还没等来皇上和文国丈的反应,另一位极其护短之人,强尚书先发作了。
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叫冤。
“皇上,请您为臣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是为父无用,护不住你啊。被人欺负惨了,却只能将苦独自咽下。
唉,我可怜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