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心里不禁感叹,当初那个一笑就露出酒窝、讨好他的可爱少女,还给他行礼。
这才过了几年,少女变成了皇后娘娘。再见面,他行跪礼,她说“平身”。
倒不是心里不舒服,只是感叹造化弄人。他当初因着谢沐婉的关系,关照了她一二,却万万没想到,她会成为皇后娘娘。
当初,谢惜蕊敢于向朝廷捐献百万嫁妆的魄力,他便觉得她将来必有大成就。他应该再敢想一些,想法更大胆一些才对。
总之,谢惜蕊给他的不仅有惊喜,还有震撼。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万岁。”
安大人带领百姓喊出这句“皇后娘娘万岁”,让谢惜蕊想到那场朝臣不期待,唯独安墨烨一人兴奋到过分的立后大典。
当大监当众宣读圣旨,安墨烨亲手将凤印交给谢惜蕊后,不管朝臣是否乐意,他们都得假笑行跪拜礼,高呼一声:“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朝臣说完,齐刷刷等着安墨烨按照惯例说一声“诸位爱卿平身。”
偏偏,安墨烨不按常理出牌不说,还给了朝臣新一记重磅。
“诸位爱卿继续跪着吧,本皇大喜的好日子,普天同庆,诸位爱卿却连一句吉祥话都不会说。看来的确需要跪着,好生反省了。”
安墨烨在立后大典上突然发难,跪在地上的朝臣满脸懵,满头冷汗。
他们错在了哪里?
他们就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皇上万岁”,另一句是“皇后娘娘千岁”。
这两句话,无论是一起看,还是分开来,都没有半点毛病。
朝臣跪在地上,额头冒汗,心里嘀咕,反省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想问一句,“皇上,敢问臣等错在哪里?”
可无人敢第一个人问出口,今日立后大典,太后娘娘远在雪山,对于立后的种种,虽说有太后娘娘不满的流言。
再加上情公主公然反对立谢惜蕊为后,本以为情公主会反对到底,却不想情公主突然就悄无声息离开了长安城。
一如两年前的那次离开。没有人知晓情公主因何离开,又何时归期。
朝臣里最有威望的文国丈,身体抱恙,未能出席立后大典。
朝臣跪得膝盖生疼,也没反省自己错在哪里。君说臣错,臣不得不得错。
朝臣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委屈齐声说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
“呵,罪该万死?
诸位爱卿一个个认罪的速度倒是快,只是…这认罪的态度却不见得真诚。
本皇且问一句,诸位爱卿既然说自己‘罪该万死’,那错在哪里?
本皇这回想看一看,诸位爱卿是出于真心知错认错,还是随意糊弄本皇?嗯?”
安墨烨步步紧逼,朝臣不知如何接招。
天哪,他们也想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皇上故意发难,这是给皇后出气、撑腰?
“怎么?一个个又默不作声了?
你们先前在挑皇后刺的时候,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
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合着你们希望本皇活到万岁,只希望皇后活到千岁?敢情你们的意思,是要本皇孤独终老,到老无妻相伴?”
朝臣终于知道他们错在哪里了,可他们错了吗?千百年来的传统,为了彰显男尊女卑,不都是“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皇…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