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宴,也是梨蕊夫人的鸿门宴。
终于,鱼儿憋不住,咬勾了。
“谁人不知皇后娘娘擅经商,名下的铺面厨禾日进斗金,怎的送太后娘娘就几瓶不值银子的果酿。皇后娘娘这礼送得……着实轻啊。”
梨蕊夫人回长安城的日子尚短,还未品尝过谢惜蕊亲酿的果酿。不过就算是佳酿又如何,能值几两银子。
她就是起个话头,意在谢惜蕊想起来今日这宴会是她的功劳,她不论功行赏,也得当着贵夫人们的面夸赞一二,得一个体面也是不亏。
梨蕊夫人的一番话,成功将热闹的气氛冷却。贵夫人们不说话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盏,等着瞧好戏。
可惜,好戏是看不到了,谢惜蕊今日心情美滋滋,懒得和梨蕊夫人打嘴仗,累得慌。她都是皇后了,得行使皇后的权力,比如,直接动粗。
“小鱼,请梨蕊夫人出去,既然生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那还要嘴做什么。拉到宫门口,掌嘴二十,以示小惩。”
谢惜蕊突然的翻脸,梨蕊夫人懵了愣了。
她敢当众不敬,从前依仗太后娘娘和手里握着的先皇旨意,现在又多了一个,自认为握着谢惜蕊的命脉,她就是说话再难听,谢惜蕊也得受着。
“梨蕊夫人,请吧。您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奴婢就扶着您。”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这是梨蕊夫人听到过的最过分的补刀,一个低贱奴婢竟敢嘲讽她年纪大。
她一向嗜美如命,驻颜有术,即便已不再年轻,和那些花骨朵般的贵女们站在一起,她也是耀眼的存在。只要她一个魅惑的眼神,勾一勾手指,那些年轻的贵公子,哪一个不是拜倒在她的衣裙之下。
梨蕊夫人训斥的话还未说出口,身子就被小鱼控制住,还点了哑穴,任由小鱼扶着离开宫宴。
在宫门前,小鱼放开梨蕊夫人,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一边打一边报数。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
“得罪了,梨蕊夫人。皇后娘娘体恤,派宫里的马车送您回府。”
梨蕊夫人在长安城横行的这些年,从未受到……此等羞辱。
“啊……”
“你个贱婢,竟敢打本夫人?”
梨蕊夫人要被逼疯了,她现在唯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打她耳光的奴婢,再冲到谢惜蕊的面前,打谢惜蕊一百个耳光。
可接下来,小鱼的一句话,直接让暴怒极致的梨蕊夫人僵住。
小鱼说:“奴婢要是夫人啊,就不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前撒泼。您还是赶紧回府看一看,听说您府上有一个护卫和心上人私奔了,还卷走了您的金银细软。
您府上的管事两个时辰前来皇宫报信,让奴婢代为传话,可奴婢一不小心……就忘了呢。”
梨蕊夫人一时站立不稳,若不是小鱼扶一把,她就栽倒在地上了。
“夫人,可需要奴婢陪您回府?皇后娘娘交待了,夫人这两日劳心劳力,如今遇到难事儿了,可尽情使唤奴婢。”
梨蕊夫人用力推开小鱼,她的心里慌乱又不安,直觉府里出大事了。小鱼口中的护卫,该不是崔生吧。
不,一定不会。
崔生发过誓,今生唯一爱的女子就是她。他何时有的心上人?她怎会不知。
梨蕊夫人费力的爬上马车,她的身子发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