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蕊夫人自然也听到了,她又不是耳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夕瑶,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是那个她在童府里见到时,柔弱温顺的张夕瑶吗?
张夕瑶乐意和谢惜蕊交好,不知不觉中被谢惜蕊同化了。
也是,软柿子不好捏,捏破了,沾满手的汤汁。
“梨蕊夫人是长辈,按说我一个做小辈的当众说你不太体面。可梨蕊夫人的行事言语,实在不配得到小辈的尊重。
心儿和童岭是和离,并不是休弃。为何和离,世人皆知。当初还是安妃娘娘亲下懿旨准许和离,梨蕊夫人如今却换了说辞,是何意?是何居心?
是对尚书府心怀恶意,还是对安妃娘娘心无敬意?依小辈看,梨蕊夫人该好生解释才是。
刚刚两位娘娘还夸赞梨蕊夫人的礼仪规矩一等一的好,却没想到梨蕊夫人比那些市井妇人还长舌,净说些无根无据的闲话,让我等小辈长了大见识。
若长安城的贵女皆有样学样,学了梨蕊夫人你无理搅三分,无事嚼舌根的毛病,真真是悲哀啊。
至于心儿在厨禾当二掌柜,这又不是什么丑事,没什么不能说,更没什么见不得人。心儿有经商才能,这是她的天赋和本事,梨蕊夫人可以羡慕,但不可恶意妒忌。
小辈在这里敢问梨蕊夫人一句,长安国那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可经商?难道是梨蕊夫人制定的律法?不知梨蕊夫人哪里来的权力,倒是能越过朝廷制定律法了…”
梨蕊夫人心里的怒火烧的有多旺,看一看她手中的茶盏便知。
若不是手劲不够,茶盏怕是早已被她捏得粉碎。
“张夕瑶,你…你该叫我一声‘姨母’!”
这句话,几乎是梨蕊夫人咬牙切齿喊出来。
“小辈性子直,净爱说大实话,还往梨蕊夫人见谅。
只是,婆母好心和梨蕊夫人你问好,你却存心刁难,言语中对婆母诸多讽刺和羞辱,甚至带上我家心儿。
小辈和婆母、小姑是一家人,自是要彼此维护。当然,一家人的感情,梨蕊夫人怕是不能感同身受,毕竟梨蕊夫人的情况…”
张夕瑶果然是好样的,句句话内涵梨蕊夫人,每一句都是给梨蕊夫人挖下的坑,等着她跳进去。
在坐的贵夫人本来看好戏,却没想到好戏看着看着就变了味。她们将羡慕嫉妒的目光统统投向强夫人,自古以来,婆媳是天敌,大多面和心不和。
可看一看强夫人和张夕瑶这一对婆媳,说是亲如母女都不为过。
于是,贵夫人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得瞅个空和强夫人套套近乎,再打听一二。强夫人到底用了何等手段,收复一个胳膊肘往婆母身上拐的好儿媳。
这般一想,贵夫人们倒觉得张夕瑶说的不仅没错,还很有道理。
哪个贵夫人不想要一个处处为夫家着想的好儿媳,张夕瑶的一番表现,简直表现到她们的心坎儿里了。
再说,尚书府强大人那可是真正掌握实权,皇上近臣。梨蕊夫人,不过是拥有虚名的妇人而已,两相比较,自然天秤偏向张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