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地的每一日都过得充实开心,文康几乎忘记了远在长安城里的苏柔。
曾经,他和苏柔在一起时,他为苏柔作的诗,为苏柔作的画,苏柔看过之后只能毁掉。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他的诗词,他的画,同样成了见不得光之物。
没人知晓他过得有多压抑,他的情感从来都得不到释放,见不得光亮。
他的忧伤,他心里的不甘,苏柔并不理解。
苏柔只会逼他,逼他给她名分。“文康,只要你求娶我,你为我作的诗,作的画,便可以挂满整个书房。
有我帮你,文国丈会重视你,太后娘娘会依仗你。你在文府,不再是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你会得到权力,一点一点从文国丈手里夺过权力,到最后整个文府,便是你的。
到那时,无人再敢看轻你。文康,你需要的是我,一个能帮到你的妻子,一个有大作用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如文念秋一般的废物。”
明面上,苏柔和文念秋是亲密无间的手帕交。苏柔总是一口一句“文姐姐”,叫的亲热。隔三差五,她们会小聚。
文念秋是喜静的性子,苏柔表现的体贴,为了将就文念秋,总是主动登门。每一回,都会带礼物,贵重到头面布料,小到吃食玩意。就连文念秋院子里的奴才,对苏柔格外恭敬,因为苏柔从不吝啬赏赐。
苏柔醉翁之意不在文念秋,而在于文康。
可惜,文念秋从未发觉异样。
私下里,苏柔当着文康的面,将文念秋贬低的一文不值。
苏柔的野心,他一直都知道。
甚至苏柔从一开始的接近,到主动表达爱意,都是带着目的性。她需要一个更高的阶梯,通向权势的顶端。
或许,苏柔爱的他,从来都不是他这个人。
苏柔懂他,也并不懂他。
他想要的是父亲的肯定和认可,他想要的是太后娘娘的尊重,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尊重和依赖。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心计,和父亲差距太大,更比不过太后娘娘。
可,即便这样“不中用”的他,也想被父亲和妹妹需要,也想为文氏一族贡献力量,而不仅仅是延续香火的效用。
他庆幸自己来这一趟祖地,庆幸自己遇见穆欣然。他作的诗词和画,在穆欣然看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文康一到祖地,就用银子贿赂了两名护卫。他们约定,只要文康不回长安城,在祖地待够一年,他们对祖地发生的事情,睁一只闭一只眼,甚至帮忙隐瞒,不向文国丈禀报。
有两名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文康的安全,还能收买护卫的一半忠心,文康终于觉得,属于自己人生的快意、荣耀要来了,他仿佛回到了朝气蓬勃的少年时光。
“欣然,你等我一年,一年过后,我就八抬大轿从长安城来新城求娶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此生唯一的妻。
我愿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欣然,此生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女子。”
远在长安城的文国丈,正在书房里和一位客人下棋,若文康和穆欣然在这里,定会惊讶,穆大人怎会出现在文国丈的书房,还一副熟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