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云出宫的第二日,就是情公主主持的宫宴。
宫宴设在情公主居住的宫殿,所谓宫宴,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欣赏舞蹈唱戏,再闲聊八卦,精准打击敌人,如此打发一日的时光。
“姑娘,奴婢一大早起来,右眼跳个不停。老话说,左眼跳财,有眼跳灾。今日情公主设宴,该不是鸿门宴吧。苏秀秀死了,刘冰云丧失秀女资格,下一个要对付的会不会是姑娘您啊?”
又春当真不喜皇宫,自从进宫,她每一日睡的安稳,还不如当初在热火阁做暗杀者的日子来得舒心。
杀人见血,在皇宫里,女子之间的争斗更恐怖,杀人不见血,却刀刀致命。
“必须得去啊,秀女殿的份例膳食早都吃腻了。听说情公主从雪山带的大厨,今儿要在宴会上露一手。我要是不去大吃一顿,岂不亏得慌。”
“为了满嘴口腹之欲,就是刀山火海也值得一闯。再说,她们憋着坏水,要害我,我得给她们机会,就是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不然,坏水一直憋在肚子里,憋的肠胃胀气,美人儿遭罪,我可是会心疼的……”
又春想通了之后,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矫情了。身为主子的谢惜蕊都不怕,她一个奴婢还怕什么,还要主子安慰,实在是羞的慌。
“姑娘,是奴婢错了。有姑娘在,奴婢一点儿也不怕。她们敢使坏招,我定打的她们满地找牙。”
“小鱼,你说对不对?”若能用武力解决,又春巴不得教训那些心肠坏到根儿上的人,断胳膊断腿,少只耳朵啥的,她在行。
谢惜蕊给又春吃下一颗定心丸,仔细分析一通。
如今的谢惜蕊,先是秀女,再是热火阁圣女,最后才是商女。她能借的势,安妃娘娘,阁主,安墨烨……哪一个拎出来,都是长安国顶峰人物。
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这一分析不要紧,又春和小鱼连连点头,当真觉得她们家姑娘,势力已膨胀到无人敢招惹的地步,就是在皇宫里,那也可以横着走,倒着走,全看姑娘的心情。
主仆三人掐着点,不早不晚,踩着饭点到达情公主的宫殿。
礼物嘛,自然是备了。
谢惜蕊迷上了绣花,旁人都是绣丝帕,绣荷包,她绣沙包。只是她的绣活实在拙劣,但她越挫越勇,绣好的沙包,上至秀女殿的秀女,下至宫人,人手一个。还现场教学玩踢沙包的游戏。
这不,给情公主的礼物,也是一只沙包。
谢惜蕊自认为,绣活已是不错,这只沙包算是她绣活里的上品了。
“都是什么人啊,抠门小气,竟给尊贵的情公主送一只丑陋无比的沙包,难道不嫌丢人吗?”情公主一个眼神示意,宋知慧就上赶着当出头鸟。
“谢惜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不赶紧跪下来求情公主饶命。当真是市井出身,连起码的规矩礼仪都不懂,就这样粗俗的人,还是秀女?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宋知慧翻来覆去,就那些词,都没个新鲜感。
“哦?宋秀女……这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