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怎么是你？”
“你怎么来这里？半夜三更突然出现，你要吓死人吗？”
谢惜蕊噼里啪啦，好一顿质问。
小鱼跪在一旁，都快愁哭了。
她好想提醒谢惜蕊，“姑娘啊，站在你面前的是皇上，还不赶紧跪下来行礼。”
“竟然敢质问皇上？姑娘，你不要你的小命了吗？”
纵使小鱼心里万般着急，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更不敢插言半句。
皇上的脾性……
偏偏，谢惜蕊还来劲儿了，说上瘾了。
“皇上，你这是……闻着味儿寻来的？”
“你这鼻子挺灵敏嘛，你也饿了，想吃火锅了，要不一起吃点宵夜？”
“我不是跟你吹，厨禾的火锅天下第一，厨禾的果酿天下第一，长安城的谢惜蕊天下第一，哈哈哈……”
谢惜蕊当真是醉了。
酒醉怂人胆。
小鱼低着头，身子颤抖，她已在心里默哀了。
皇上一旦动怒，今晚她们主仆三人，怕是要交待这里，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干干净净。
站在小鱼旁边的又春，虽然也喝下一瓶果酿，本已有些醉意，如今已全醒了。
她也怕啊，她也好想阻止谢惜蕊“发疯”，可她同小鱼一样，跪在地上，身子不能动，喉咙已发不出声音来。
实在是，皇上的气场好强大，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有点儿熟悉。
等等，刚刚谢惜蕊将皇上错认成阁主。
又春的心里，滋生了一丝丝怀疑。
安墨烨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狼藉，顿时满眼嫌弃。
“小鱼，伺候谢惜蕊沐浴更衣，服下醒酒汤后，再回秀女殿。”
安墨烨离开后，小鱼和又春瘫软在地上，仿佛又重生了一回。
“哎，别走啊，本姑娘邀请你吃宵夜，你还横的不行，都不给本姑娘面子……”
还是又春大胆，她果断扑向谢惜蕊，一把捂住了谢惜蕊的嘴。
“姑娘，求求您了，别说了好不好，那可是皇上啊……”
又春的声音很小，但往外走的安墨烨还是听到了。
“皇上，惜蕊姑娘她……天真烂漫。”大监想了半响，才想到一个勉强合适的词语。
谁会想到权势顶峰的安墨烨，竟然对谢惜蕊这般包容？
“嗯，你形容的很好。”
“她很不一样。”
每回面对谢惜蕊，不管是以阁主的身份，还是皇上的身份，似乎都吓不住谢惜蕊。
她对他，毫无敬畏之心，更无尊卑之意。
即便她行下跪之礼，或说软话，或说恭维的话，都似乎不是她的真心。
从一开始，她便明明白白“告诉”了他，她和他之间，是对等且独立的两个人。
他甚至渐渐发现，自己痴迷上了和她相处。
秀女殿里，欢儿出现在谢惜蕊的屋子里，黯淡的月光下，只看见床榻上一个女子侧着身子，已进入沉睡。
欢儿手持匕首，正一点一点靠近床榻，在她举起匕首之时，床上的女子突然转过身，冷冷的看向她。
“皇宫可不是杀人的好地方。”话音一落，欢儿手里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你……你是何人？”临死前，欢儿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话。
可惜，无人会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