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思悦县主就被囚禁在院子,出不得半步。一日三顿,都是汤药。
她的身边,只留下奶娘一人。
月将军和月夫人常年驻守边疆,将军府大门紧闭。月夫人写的家书,思悦县主能看到,却不能亲笔回信,至于回信,都是段家主替笔。
月夫人还以为女儿因无法生育,心有郁结,在边疆搜罗了调理方子,一同送来。
月将军出事时,月夫人的马车离长安城还有两日的路程。月夫人调转马头,又赶往边疆。
一别,便是永别。
思悦县主说:“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他……他在父亲的身边安插了钉子,那枚钉子是父亲信任之人。只要我不听话,他就会要了父亲和母亲的性命。”
“而且,他会让父亲身败名裂再死,他要将父亲变成人人喊打的卖国将军……”
“我好害怕,我整日待在院子里,身边唯一能见着的人是奶娘。可我早早就知道,奶娘是他的人了。我不知该怎么求助,我不知该怎么办?”
谢惜蕊震惊了。
她来长安国后,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子。
唯独思悦县主是个傻的,应该说,是真正的傻白甜。心计为零,宅斗技巧全无。
谢惜蕊真想见一见月将军和月夫人,问他们一句,是出于何等心理,将唯一的女儿培养成如此天真,如此傻白甜的程度。
当然,月将军和月夫人,谢惜蕊是见不着了。
“思悦县主,你……难道没想到寻机会向安妃娘娘,或者皇上发出求助讯号?”
月将军忙着打仗,月夫人远在边疆,鞭长莫及。那长安城可是天子脚下,段家主再能耐,还能大得过安墨烨不成?
思悦县主说:“他……他说,烨哥哥早就想削弱父亲的兵权。他敢向父亲动手,都是烨哥哥私下授意……”
谢惜蕊扶额,“所以,你信了段家主的胡话?没听出来他在哄骗你?”
天哪,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傻白甜又蠢笨到家的女子。月将军应该趁思悦县主未长大之前,先招一个上门女婿,待思悦县主到了说亲年纪,先成亲,再出府见人。
难怪,她和段家主只见了一面,就对段家主一见钟情,还被轻易骗了婚。
还有一点,谢惜蕊忍着内心的好奇和冲动,还是没敢问出口。
“皇上的眼光,很差吗?”
敢对皇上大不敬,谢惜蕊嫌弃自己的脖子长在脑袋下,太安稳了吗?
算了,还是寻个机会问问阁主吧。
换位思考的话,就思悦县主这样的女子,谢惜蕊喜欢不起来。
段家主骗婚,杀死了思悦县主的双亲,还要杀她。她不思虑报仇雪恨,还一味的伤春悲秋,将自己关在封闭的世界里。
不知,她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旁人。
安妃娘娘叹息一声,她对思悦县主,满眼的疼惜和无奈。
即便到了今日,就是给思悦县主一把匕首,估计她也没有勇气和胆量,将匕首插进段家主的胸口。
“思悦,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月将军和月夫人的仇,有小莹报。你呢?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段府,你还回去吗?”